”你忍心叫醒我?“
“你不是没睡吗?走了走了!”
两人打着手电筒去厕所。
天气不好,仰头看去,漆黑的空中不见一颗星,远处有亮光闪烁,有演员在加夜班拍戏。
学校里静悄悄的,剧组人员要么在补觉要么在拍戏,江月娴去厕所,殷雾岫站在厕所后等她。
她闲得无聊,摆弄手机玩。
手机开着手电筒,滑屏的时候,不小心按灭。
要打开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紧接着谈话声应声而至。
“谁知道她是谁?两个镜头的小演员,导演亲自接待,要说里面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不过,她长的真好看。”
“好看什么好看?长成那副样子,放在古代就是狐狸精,这种女人身边,准没有好事。”
“不能吧?”有人反驳。
“什么不能,你没看到剧组男人看她的眼神,啧啧啧,又不是我故意冤枉她。就连陆岐都向她示好了,她要是不卖弄风骚,那些男人会跟见了蜜一样往上扑?要我说,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早走早为妙。”
殷雾岫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丁点声音没出,这种话她听得多了,耳朵茧子厚比城墙,半点伤害值没有,更别说生气了。
黑暗中,两个女人进了厕所,看到里面有人后,明显吓住了,嘴边话噎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里面是谁还没看清,又匆匆忙忙从厕所里走出来。
殷雾岫站在出厕所的必经之地,待人过来时,右脚前倾,脚尖离地,把走在前面的人绊倒。
虽然不生气,但是背后骂人这种事,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伴随一声闷哼,倒地女人大叫起来。
“啊!什么东西!什么绊我!”
听声音,是说殷雾岫水性杨花的女人。
殷雾岫唇角一勾,玩闹心上来,弯腰扯住女人头发,用力一拉,迅速松手,躲到一边。
倒地女人爬起来,朝身后人大叫:“你扯我头发干什么?”
后面女人要哭了:“我,我没有。”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她们俩同时回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厕所走出来,那女人长发飘飘,后脑勺对着她们,她在厕所门口站住,身体不动,缓缓转过头来。
入目,依然是长发飘飘。
“啊!!!!”
“啊啊啊!!!”
两人哆嗦着腿肚,拼了命往屋子那边跑。
人走远,江月娴扒拉开头发,露出脸:“跑了?”
殷雾岫忍笑:“跑了。”
两人同时笑起来。
*
回到房间,殷雾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拿起手机,滑动联系人,开始给陆小柏打电话。
“嘟嘟嘟。”
手机响三声,另一边的人接通。
她玩闹心起,上一秒还平静的表情下一秒立马变了,靠在床头,声音委屈:“陆小柏!有人欺负我!”
陆小柏没在那暗无天日的小巷里,他在另一个地点蹲点。听见手机里传出的声音,额头筋突突跳。
“正常点。”
殷雾岫侧身,把头发扎起来,说道:“我不正常么?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我被人欺负了,被人欺负了!”
陆小柏:“谁能欺负你?”
“怎么不能欺负我?”殷雾岫皱皱鼻子,将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不过后面结局改了改,改成那个女生自己摔倒。
陆小柏不信她的鬼话,她是什么人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摸得一清二楚,淡淡说道:“那女生是你绊倒的吧?”
殷雾岫捂脸:“我不小心啊,不是故意的。”
陆小柏:“……”
呵呵。
信你才怪。
躺在双上聊了半个小时,钟表指向十点半,陆小柏说了声该睡了,挂断电话。
窗户忘记关,外面的凉风吹得人打颤,她从床上爬起来,关掉窗户爬回床上,这次没有翻来覆去,很快便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朱婷敲门叫她。
她洗漱好后,跟着朱婷去剧组。
殷雾岫饰演的角色很简单,是无清宗第一代宗师,号花姑。
花姑三十岁创建无清宗,在宗内呆了二十年。二十年后,离开无清宗云游世界。
她总共有两次出境,一次是有人将江月娴饰演的女主打落山崖,花姑当时在崖下挖参,顺手将她救下来。另一次是无清宗有难,当代掌门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她,她背对掌门,说了句一切随缘。
两次镜头,一次带着薄纱,遮住下半张脸,一次侧着身,只露了半张脸。
下午拍一次镜头,明天拍一次镜头,五万块到手。
殷雾岫乐滋滋想到。
第一场镜头时,她坐在屋子里化妆,屋内装饰简单,不大的空间六张凳子,除了她,江月娴和另外几位演员也在屋里化妆。
她化完妆起身,走出门外等开机,旁边站过来个人。
陆岐的镜头刚拍完,身上还穿着白色长衫,站在她旁边说道:“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