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睁开眼，看着陆小柏震惊的表情，发觉到哪里不对。
脑袋越来越清醒，殷雾岫心里咯噔一声，小手下意识捂住嘴巴，然后看到陆小柏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出门第一次，还没见到衣服，她就翻车了。
陆小柏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她拉下车，拽着人埋头走，直到走到人行道上，才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就那么直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结果她像没事人一样，眨着双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他，一副你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陆小柏：“你没有什么相对我说的？”
殷雾岫假装听不懂，手指指指前边的商场。
陆小柏：“…………”
听见小哑巴说话，他是震惊的，震惊完就是疑惑，他看过电视剧，里边有些自闭症患儿不愿意和人说话，难道小哑巴不是不会说话，是不愿意说？
眼看着前边的小人儿垂着脑袋焉哒哒的样子，陆小柏怕再问下去人该哭了，只好压下心底的疑虑，盼着警察快点打电话，不再问下去。转身往前走。
*
殷雾岫见他转身不问了，悄悄松了口气。
真是完蛋，怎么就睡糊涂了？
还好她有必杀技，演技不够，卖惨来凑，装不成哑巴，就装装小白菜，先糊弄糊弄，过段时间她适应现在的环境了，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
见人往前走，她不再继续想下去，连忙跟上去。
商场一共四层，分上三层下一层，负一层是个大超市，顺着电梯往下看，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一楼是卖鞋子的，里面有很多小店铺，二楼卖衣服，三楼是各种小吃店。
陆小柏率先找到大厅，走路时不时回头看看，见殷雾岫没跟上，停下站在原地等等，
她呢。
看着摆在大厅周边的鞋子，这双看看那双看看，发现这双鞋的样式没见过，那双鞋的样式没见过，看的她眼睛发直，手指着一家店的门口，戳戳陆小柏。
陆小柏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望见店铺门口有一双非常大的鞋子模型，是双红色高跟鞋，鞋子立在那里，比店铺的门还要高。
两人看过去的时候，还有两个穿着蕾丝蓬蓬裙的女生，靠在红色高跟鞋上凹造型拍照。
看着殷雾岫吃惊的表情，陆小柏不用她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解释道：“那是模型，好看的，不能穿。”
殷雾岫恍然大悟，点点头。
陆小柏见状，心中叹气，觉得她是太久没出门，已经和社会脱节了。
他想领人去旁边一家运动鞋店，结果她站在原地看着红色高跟鞋店铺，迟迟不肯走。干脆领她进店瞧瞧。
进门后，殷雾岫四处打量，在靠里的架子上看见一双和门口一模一样的高跟鞋，径直走过去，拿起鞋子仔细看，还没看明白呢，手上的鞋子被人夺走。
她抬头，看见陆小柏把鞋子放回原位，一边放一边朝她说：“高跟鞋穿着不舒服，你最近又不上班，没必要买。”
前边上不上班她没听见，就听见后面四个字了，顿时气鼓鼓的，气完觉得自己不能嘚瑟，还要装乖，急忙抚平表情，忍痛点头。
等买了两双运动鞋和一双凉鞋，两人又拎着包去了二楼。
二楼一家店里，陆小柏看着站在裙子前死活拽不动的女人，心想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隐晦的瞥瞥裙子标签，明晃晃的四位数闪瞎双眼，这么点破裙子，够他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关键是他家上个月装修，钱不够，他刚把钱转给爸妈，全身上下银行卡余额宝统统加起来也不够条裙子钱。
陆小柏：“我们去别地看看。”
“走了，别赖在这了。”
“你不走我走了啊。”
任他怎么说，殷雾岫站在裙子前面岿然不动。
眼看着营业员要过来，陆小柏只好实话实说：“这裙子太贵，你想买，只能把我卖了。”说完看见殷雾岫目光灼灼的看过来，大有你说的是真的吗的意思。
陆小柏脸一黑，扭头就走。
*
抱着怀里的袋子，殷雾岫不得不接受现实，她来到现代社会遇见的第一个人，也就是她现在的饭票，真的只能当个饭票，只能蹭“饭”的“票”。
她这边沉浸在由奢入俭穷光蛋的悲伤情绪中不能自拔，脑补自己和那条价值四位数白裙子的虐恋情深，另一边，陆小柏的电话响起来，电话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连声说好。
殷雾岫的虐情剧演不过三集，不到两分钟，裙子被她抛到脑后，她看着陆小柏手里拿的东西眼睛再次发光。
手机啊。
从来了这，手机是她最想要的东西了，虽然电视很好看，但是自从她看到陆小柏在手机上看电视后，本来在她心里排第一位的电视位置变成第二位，后来她又看见陆小柏在手机上买东西，快递员把东西送到家后，电视机第二的位置和第一之间差距越来越远，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再后来，她看见手机居然还能看见很远地方的人，还能和很远地方的人说话见面，什么电视机。
她心里只有手机。
可惜，这东西陆小柏天天带身上，是不会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