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菁知道是这个理,可她实在是没办法静下来,孩子一事并不是小事,提前怀上了,他们日后要费很多心思来熬。
太子的面庞在暗淡灯光下,眉目俊朗,她心乱如麻,不知道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他又说了一句:“不要想别的。”
她轻轻咬唇,应了一声,柔|软的身子还在太子怀里,他身上的温热让人很舒心。
庄怀菁要起来之时,太子的双手突然抱住她,他在她耳边说:“先前说过你会是个好母亲,别忘了明日多吃些,天色已晚,好好歇息。”
庄怀菁衣襟有些乱,露出的肌|肤雪腻,胸口的弧度不小,柔软至极,完美无瑕 。她小口微张,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太子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低下了头,咬了一口小嘴,又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无人察觉到那份喜悦的心思。
她第一次癸水是他发现,脏了他一件白衣,从那时到现在,过去了才不到五年。
他把她当成一个黏人的妹妹,万般宠她,从不知自己已经过了线。
庄怀菁很敏|感,直觉和身子都一样,他从前便发现了,但她从这些敏|感,从不在他身上。她眼睛里全是信任,便连意外同他共浴,也只是微红脸颊,仅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可他不一样,他只想紧紧锁住她的双手,扣在床头,让她哭喊,挣扎,慢慢成为他的所有物。
她掉水那次,颤抖的睫毛沾了水,粉唇莹润,浑身都湿透了,却也依旧听他的话。她坐在床榻边,小手白皙,按着床榻,甜糯的声音一直催他。
她还单纯,不知道那时候的男人,听不得那种声音。
他那时摸她的头,她额上头发贴在一起,身子被湿衣服称出了曼妙,面庞纯洁,亲近他时不带抵触,他先前甚至看过两次她的身子。
庄怀菁的身份不能暴露,只有庄丞相死了,世上才没人会对她提起那件事。
他做事向来如此,但她想救庄丞相。
太子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跟她说:“孤很快过来迎亲。”
等庄怀菁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走了,窗牖也被关了起来。
庄怀菁轻轻抬手捂住额头,愣在原地,随后耳朵一热,也不知道他这动作什么意思。被他弄了这么一出,庄怀菁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太子都说了没事,她再担心也只是瞎担心。
她不知道太子回去之后并没有休息,他睡不着,在书房坐了一宿,已经在想孩子出生后叫什么。
……
大婚当天,庄怀菁半夜便被折腾起来,丫鬟给她穿了嫁衣,戴上金冠玉钗,她面容白皙精致,涂了些粉,口脂抿唇,螺黛描眉,翡翠玉耳坠子透亮,微微摇动。
庄怀菁坐在梳妆镜台前,腰身纤细,两只皙白的手轻轻交握,放在腿上,冠上金流苏垂在她细肩,红绸嫁衣绣工精美,袖口两只蝴蝶追逐,金线昳丽。
她先前已经吃了许多东西,现在又觉得肚子空空,归筑看出来了,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几块糕点,低声说:“这凤冠霞帔重得很,小姐轿上再吃。”
庄怀菁带着红盖头,微微点了头。
成婚的仪式十分复杂,拜别父母,三叩三跪,弟妹惜别,赠言新妇,出新门,不落地,敲锣打鼓,喜庆奏乐。
地上铺整齐的红毯丫鬟和喜嬷嬷搀着庄怀菁,送出了庄府,皇家的迎亲队伍等在门外,太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清隽端正,几个礼部官员跟在后面,壮观热闹。
宽大的辇轿四处红绸,庄怀菁弟弟尚小,背不起她,程启玉乃太子,也不必照凡间习俗前去背她,庄怀菁便只能由喜婆背着过去。
喜嬷嬷蹲下来时,太子下了马,旁边众人有些惊愕。他亲自把庄怀菁背了起来,一句话未说,喜嬷嬷赶紧站起来,庄怀菁搂着他的脖颈,脸似乎被红盖头映得发红,耳边的锣鼓喧天。
别人以为太子和庄府早有商量,庄家的人也以为旁边官员请他这么做。
庄怀菁轻声在他耳边说:“多谢殿下。”
她的手纤白,娇娇|嫩嫩,身子也没什么重量,但太子知道自己背着两个人,每走一步都稳当。要上辇轿的时候,太子才突然开口:“别忘了把喜帕系上。”
庄怀菁不知道他是哪里知道她绣了喜帕,这事府上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脸在发热,想不了太多,轻应一声。
庄家的人在相府门口看着她离开,浩大的迎亲队伍往回走,举匾上写着大大的喜字,周边镀金。
等到了东宫之时,还有许多步礼仪要走。宽大的正殿门前同样铺红毯,长长一段,需要他们牵着红绣球两个人一起走。
庄怀菁如果走完这一段路,身子肯定有些受不住,好在太子派了宫女在旁边扶她,她才没费多少力气。
新人仪式繁繁杂杂,祭祖跪天样样麻烦,庄怀菁倒还好,只做了必须做的,便进了太子寝宫正殿。
有几位儿孙满堂的老夫人带着孙女侄女过来恭贺她,朝她行礼道:“恭请太子妃金安。”
庄怀菁这时才有了一些嫁给太子的实质感。
太子的寝殿很宽敞,帷幔精致。庄怀菁手握着手,想起了从前。她低声下气求他,太子只让她自重,兜兜转转,竟会有这么一天。
床榻上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中间有张白喜帕,庄怀菁入眼之处皆捆着红布。她其实有些饿了,幸而早上归筑递了几块糕点给她,她在辇轿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