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去营救大人!”
“屋里有刺客,快去!”
有人在外面紧张的说着话,那些前来营救的人,没一个能踏进房门一步,大多数人只隐约看到有人从容不迫的站着,脚下践踏着素日里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
看着六七具小山似的尸体,屋外再也没人敢贸然上前了,管家见了鬼一般道:“屋里是人是鬼!你到底,到底要做什么!”
“放开我家老爷!”是一个颤抖的妇人之声。
知府算是明白肆清那句“非要拖着别人来送死”的含义了。
他原本还侥幸的心,早就被吓破了,此时知府身下传来难闻的气味,似是惊吓极致,反而动弹不得。
肆清松开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珍珠,淡淡道:“把朝廷的事,说出来,我数三下,一。”
话音刚落,知府便艰难的跪爬着,惊魂未定的抖着身子把这几年所有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事实上,肆清也就刚开始踩着他的脖子,杀了两个人之后便收了脚站在一旁,只是知府惊吓过度,完全没意识到禁锢他的力道已经消失,硬生生亲眼目睹了肆清悠然的屠杀了七个人。
在知府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事情的时候,管家已去调来了城里的军队,把整个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王副将夜里被知府的管家打扰,说是要自己派重兵去缉拿刺客,王副将心里责怪管家大惊小怪,今夜正与自己妻子吵了架,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握着刀阴沉着剑朝屋子走去,低声咒骂道:“老子今儿就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送上门来!”
刺客,多罕见啊,环城眼下最常见的便是偷盗之徒,那也是为了生存,谁胆子会大到太岁头上动土,刺杀一个贪图享乐的知府?
有点能耐与志气的,不早就投靠了白公?
还没彻底迈开步伐,管家便面色煞白的拉住王副将,小声道:“那个屋子,进不得……”
顺着管家惧怕的眼神望去,门口堆了一堆尸体,屋里还有知府微弱且颤抖的声音,细细听去,他在说白公是如何壮大的事。
“老子怕他?给我围住这个屋子,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听见周围人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知府眼里窜动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希望之光,看到肆清手边那串还有一大截的珍珠项链,那束光很快又灭了下去。
那是他前不久才送给最爱的小妾的生辰礼物,是从闵海辗转得来的宝贝,本该戴在小妾纤细白皙的颈脖之上衬得她温婉可人,如今却被人当做杀人利器,倒是可笑至极。
知府继续说着。
敞开的大门对面,人群刻意遮挡了几个弓箭手,他们能很好的看见屋里的情况,肆清有些慵懒随意的坐着,面容散漫,知府跪在她面前,渐渐呈了跪坐之姿,肆清也毫不在意。
那样清冽的人,在这个灰暗的世道里,他们太久没见过了。
可他们手上的弓箭还是对准了她,随着一个眼神交流,三支箭朝着肆清不同地方袭去,弓箭刺破了原本趋于平稳的气氛,
☆、第 78 章
肆清手里弹出三颗珍珠,皆是再弓箭旁擦身而过,沿着箭来的方向原路返回,外面响起三声惨叫,随后便炸开了锅一般乱作一团。
“死人了!”
“啊!”
“都给我让开!”
王副将过去检查三人死状,皆是被脑后的血珍珠贯穿脑门,一击致命。
跌坐在地,王副将慌了。
“所有人,原地不动。”他有些喉咙发干的发号施令。
看来,真的只有等里面的人想要结束了,才能结束。
知府身躯一震,四十好几的人愣是被吓得眼泪狂落,可恨的是他完全不敢停下叙述,也不敢回头看一眼担忧自己的众人。
这种离希望咫尺却触碰不到的折磨,让知府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夜。
焦灼不安,惶恐惧怕,皆来自他们连面都没见过的一个人。
口干舌燥的把所知说完,知府喉咙干涸得似要冒火,肆清待他说完后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他着急的挣扎,肆清从他腿上把刀拔出,引来一声惨叫。
像拖了具尸体一般将知府拖到门口,看着担忧的众人,她道:“我要一辆马车,最好的马,车上备好四套适合男装,以及一月干粮,给你们一柱香时间。”
说完,她将知府扔到门口的尸堆上,漠然到:“敢动离开这具尸体,我就让你与他一同上路。”
趴着的知府当然知道肆清此话是与他说的,他立即牢牢趴在上面,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屋外的管家与夫人想要上来交涉,可看到肆清从怀里掏出珍珠项链,顿时白了脸,管家咬牙道:“阁下稍等片刻,我等立即备马。”
管家沉着脸逃也似的离开,王副将咒骂道:“竟然是个女人!”
老子竟然被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女人震慑恐吓了一夜。
“臭女人,你究竟是谁!”王副将怒道。
肆清有些不耐的瞥着他,道:“话多。”
王副将哪里被一个女人看不起过,更何况只是个看起来清瘦无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