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安神色一下黯淡，这时徐川补充：“但是，饭是可以吃的。今天的活儿不多，咱们五点就下班，尽量不要拖到晚上。免得吃完饭我们还得送你俩回家。”
徐川和顾家乂同龄，年长晓木五岁有余，而晓木又年长陈以安近八岁。四人聚在清雅的包间真的只是吃饭，席间几乎不怎么讲话。
陈以安试了好几次，想说要不要喝点酒。可自己算是小辈，也不好开口，便选了费时间的鱼肉吃。
“小安，想说什么就说，别错过了机会。”徐川往顾家乂、陈以安还有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饮料。
陈以安小声说：“还有晓木姐呢？”
徐川还站着，笑了，一双桃花眼温柔的不行，“她啊，不喝饮料，只喝白开水和鲜榨果汁。”
“真的假的？”陈以安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想要讲的话，一脸惊讶地问晓木。
晓木嘴上还咬着一块排骨，一脸尴尬地点头，含混不清说：“真的。”
“一直都是这样吗？”
扯了纸巾擦擦嘴和手，舌尖润润上嘴唇，“嗯。”
这还是在林之予的监督下养成的习惯。
一想到林之予，晓木感觉难堪的往事再浮现也没那么难受了。
“真厉害，难怪你皮肤好，还不胖。”
“每天吃的还没猫多，能胖才怪。”顾家乂的声音响起后，其余三人都齐齐看向他。
这人会讲话啊，陈以安心想这时候是提出要求的好机会，于是清清嗓子问：“顾老师，我们能不能喝点酒啊？”
“你想喝？”
“哎，你们不想喝啊？”陈以安又看了看徐川和晓木。
“我们不喝酒。”顾家乂道。
晓木怕气氛尴尬，立马说：“我也想喝。”
“我也想喝。”徐川举手赞成。
顾家乂叹气。
为了第一次喝酒甚至时隔将近二十几年喝饮料的晓木，陈以安努力介绍了几种酒精度较低、味道比较好、相对比较健康而且店里有的果啤。
晓木害怕自己喝不完，选了最小罐的菠萝味果啤。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口感像是小时候吃过的跳跳糖，气味很莽撞，直接蔓延到鼻腔。
不过好像还不错，晓木很快喝完了一罐，又迅速开了一罐。第一次接触酒精，又喝的太快，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陈以安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就玩最最最简单的，提那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好不好？”
顾家乂没反对，晓木还沉浸在果啤新世界，徐川摊手，“来吧，你先开始。”
“有没有给人写过情书？”
徐川摇头，“没有。我都是收情书。”
陈以安一脸嫌弃，问顾家乂：“顾老师呢？”
“写过。”
“哇。”陈以安惊叹。晓木也跟着“哇”一声。
徐川点点晓木的头，对顾家乂说：“这丫头醉了吧？”
晓木习惯性地歪头瞧徐川，否认：“果啤哎，我怎么会醉。”
“那晓木姐你呢，有写过情书吗？”
晓木摇头。
“哎，我怎么感觉好像问这种问题也挺有意思，是不是你们三个人看上去都太神秘，以至于稍微透露一点点讯息我都高兴死了。”
陈以安继续拍手道：“好了，下一个问题。”
“你做过最幼稚的事情是什么？”
“纹身。”顾家乂答。
“退学。”徐川说。
轮到晓木，她撑着越来越重的头，认真思考了才说：“割腕自杀啊。”
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即使一下班就能见到林之予，晓木还是想起了灰暗的过去。
……
晓木发现晓易淳和平措的母亲同居，完全属于偶然。
林之予的生日快到了，虽然他与邓茵已经在谈恋爱，晓木仍然想要送他独特的生日礼物。
那段时间晓木拼命学习，希望自己发光、耀眼，希望自己不被忽视和遗忘。放学后喜欢在空荡荡的家里一个人研究文字，消除孤单和寂寞。
一天她研究小篆体的时候，发现林之予的“予”字仿佛两篇银杏叶连在一起，尤其是篆刻大师方去疾先生笔下的“予”更像。她有了送林之予礼物的灵感，她打算把小篆体的“予”字制作成一个书签。既体面，又不会引起邓茵的误会和不适。
晓木为了赶上林之予的生日提前很多天就开始准备材料，为了再稍微特别一些，她最后把予字朝左的尾巴改成了朝右。尾巴上钻了一个小孔，准备挂上一个小坠子或流苏。等到这些工作都做完，翻遍了整个家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小坠子、流苏。
她骑着自行车满街找精品店，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小坠子，却看到了本应该在L市的晓易淳和平措的母亲亲密地挽着手，仿佛他们才是夫妻一样。
第23章
晓木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悄悄跟着他们。
晓易淳两手各提一大袋东西，平措的母亲杨敏挽着他的胳膊。走着走着，晓易淳干脆一手提两袋东西，牵住了杨敏的手。
晓木自从有了相机，为了不错过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只要出门就会背在身上。她这两年照了无数的风景和人，没想到最终用在了拍自己父亲出轨的照片上，拳头越捏越紧，对着那俩人一阵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