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人缩在沙发里,哑着嗓子道:“我不饿,你们吃着,不用管我。”
他是个流浪的小孩,舔伤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吃饭。
陆宸远也不知道白宅发生的具体事情,白可人在车上只顾着抽烟发泄了,一个字都没说,很是惜字如金。
只是两人毕竟相识多年,他心里多少能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陈妤眨了眨眼,她心里好奇的要死,也没敢多问,“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欢欢,拿个碗也那么慢。”
一溜烟,人跑了。
陆宸远脱了外套,丢在沙发背上,沉默的点燃了一只烟,“说说吧,怎么又闹僵了?”
“我爸可能是到更年期了,别人是越老脾气越温和,他倒好,脾气和年龄一块长,成天想着虎啸山林欺负老实兔子!”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兔子,成天想着上房揭瓦拔老虎须子,说老实你也不脸红。”
白可人扯过一旁的纸抽,擤擤大鼻涕,桃花眼水水润润的,“你是哪头的!”
陆宸远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快收起你纯洁的小眼神,怪渗人的。”
“哪有纯洁渗人的,我知道你是嫉妒长的没有我好看。”
陆宸远磨牙,恨不得一巴掌灭了他,怪不得他总挨揍,就冲这欠欠的模样,要是他儿子,一天不打他八遍都不解气!
一通插科打屁,心里痛快不少。
白可人长出一口气,展颜一笑,叹道:“其实我就是闹不明白,他自己都是三十多奔四才成亲,到了我这整整提速了八九年,有这么言传身教的爹么。哦,你晚婚,逼你儿子早育,这都是什么逻辑!”
“可人,伯父可能是让你提前收收心,相亲又不代表要结婚,更扯不到生孩子上。”
“我才二十六,收那么早心干什么!”
“你二十六,伯父多大了?”
白可人舔舔唇,“六十一?”
“该退休了。”
这么一开解,白可人心里敞亮不少,“你是说老头子有意让位?”
“你说呢。”
大家族都讲究个成家立业,尤其是像白可人游戏人间的散漫性子,不收心,怎么放心将偌大的家业交给他打理呢,怕没几天就得败坏光了。
楚清欢在择菜,突然多了两个人,桌上的食材肯定不够吃。
“妤儿,你可以出门去光明正大的听,猫个腰,你不难受呀?”
陈妤转身,满脸严肃,“姑奶奶,你小点声,你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在听墙角!”
将洗好的青菜装盘,塞到她的手里,“那你就蹲在这里继续听吧。”
楚清欢端着两盘羊肉,好笑的出了厨房。
陈妤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拿起一片生菜叶子,塞到嘴里嚼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了,失恋后智商确实低了不少。
“端个菜也慢悠悠,想饿死救命恩人么!”
陈妤差点被噎着,这人哪根筋搭错了,哦,不对,一定是今天受刺激不轻,不然怎么总拿救命恩人说事,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锅里还有那么多丸子呢,还不够你吃的。”
“没看见。”
陈妤撇嘴,把手里的菜盘子落桌有声的摆到他眼跟前,没好气的道:“眼睛是出气的,才会看不见。”
“嘿,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抬杠是吧!”
陈妤才不傻,昨天被弹了好几记脑瓜蹦,现在还隐隐作痛呢,眼见情势不对,赶忙躲开了。
楚清欢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她怎么总有种电灯泡很多余的感觉呢!
陆宸远很淡定,完全无视了斗嘴的两人,给她倒了杯凉白开,“喝点水,吃辣容易上火。”
楚清欢点点头,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闷头吃菜吃肉。
陈妤是活泼的性子,受了欺负肯定不会让过,那双筷子让她使唤的很是灵动,得意道:“白少爷使棍子你在行,抢火锅还是我比较厉害。”
马上到嘴的丸子再次不翼而飞,白可人眼皮直跳,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怎样呢?
白可人很迷茫,将视线从她的红唇上移开,拿起一根黄瓜,沾了点酱坐那干嚼。
陈妤嘴角的笑有些僵,知道是自己太忘形了,找了个台阶下,“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哈。”
楚清欢顺势也放了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妤儿,家里还差些东西没买,咱俩一块去买吧。”
陈妤巴不乐得离开,几乎是话赶话的道:“好啊,现在就去。”
陆宸远挑眉,“几点回来?”
楚清欢看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二点了,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
边穿外套,边道:“买完东西,我直接去上班了。你们两个该吃吃,该聊聊,只是吃好了,别忘了断电,出门记得锁门。”
陈妤收拾的很快,拿起玄关处的钥匙,“钥匙我带走了,记得帮我锁门啊,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到了外面,陈妤懊恼的直跺脚。
“行啦,妤儿,你对白可人有好感?”
“别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当他是姐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