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远远的看了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
再多苦难的年节,也总有过去的时候,这个世上最容易被消磨掉的除了精气神还有时间。
不知不觉,便要迎来崭新的一年。
有人在岁尾缅怀,有人在年终展望,快乐也好伤怀也罢,时间不会因此有丝毫的静止,它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元旦前夕,张妈家里添了男孙。
家里添丁进口是高兴的事,陆宸远特别的善解人意,不仅给包了红包,还特意放了她一个月的长假,可把张妈感动的够呛。
张妈休假了,楚清欢便主动承担起了家务事,每天收拾卫生,洗衣做饭,连油盐酱醋都要精打细算。
陆宸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着系带的浴袍,凌乱的黑发也没擦干,还在往下低着水珠。
“宝贝,你在做什么呢?”
吃完晚饭上楼后,就看她一直在忙,他澡都洗完了,她居然还在写写画画,这让想要亲热亲热的某人有些吃味,一个破本子比他还好看?
楚清欢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头上带着帽子,垂下来两只大耳朵,耷拉在肩膀上。
把她整个人都显得粉嫩粉嫩的,特别的让人喜欢。
这件睡衣是她从网上买的打折商品,看见的第一眼就特别的喜欢,软萌软萌的。
话说,和陆宸远再一起后,她就很少自己买衣服了,连贴身的内衣都有专人按月份成套的往家里送。
从款式到型号,无一不精致漂亮,最主要的是合身,穿在身上也舒服。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坦然接受。
女人这点最奇怪,一旦你从心里接纳了这个男人,就会喜欢上花男人的钱,这真是一件特别没有道理的事情。
听见问话,楚清欢头也不抬的道:“我在记账呢。”
陆宸远扔了毛巾,凑到她跟前,拿过本子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菜品和价钱,某某日买了什么,花钱几何!某某日,青菜肉品波动几毛!
详尽的让人咋舌。
陆宸远看的好笑,宽大的手掌用力揉揉她的兔子耳朵。身为陆宸远的女人,若是让旁人知道连买袋精盐都要记账,肯定要以为是他苛待了妻子,不然何须这般节俭过日!
偏偏她做的那么认真,咬着笔杆皱着眉的样子,真是让他着迷。
“到年底了,一斤排骨长了好几块,青菜更是成倍的往上翻。”
“嗯,小商贩就指着年底多挣点钱。”
“可也长的太狠了,青菜比肉都贵了。喂,陆宸远,你那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陆宸远看着她认真算账的模样,只是有点想笑,忍得很辛苦。他觉得如果不笑一笑,实在憋的难受。
然后,咱们的陆先生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然后吭哧吭哧的笑出一口白牙。
“哈哈,宝贝,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楚清欢翻身坐起,有点恼羞成怒,用笔记本抽他,“笑,不许笑!我记个账,你有什么好笑的!”
陆宸远也不躲,任凭她发泄个痛快,才大手一捞,将人抱到自己的怀里,吧唧亲了一口,夸奖道:“我老婆会过日子我高兴,高兴当然得笑。”
“陆先生,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哼,说的毫无诚意,我不接受虚假表扬!”
陆宸远满脸委屈,像只大型萌宠,讨好的将头埋在主人的胸前,拱啊拱啊。
拱的楚清欢浑身细痒,笑的喘不上气,还无处可逃,最后无奈的举白旗投降。
“哈哈,痒,痒死了,不要闹。我信了,我信了还不行么。”
陆宸远继续拱,用她的话堵她,“态度太敷衍,语气也不够真诚。”
楚清欢欲哭无泪,她浑身被细痒的难受,还不许笑啦?
“我错了,我错了,陆先生说的都对,都对。”
陆宸远这才心满意足,看她额上出了薄汗,脸蛋也红扑扑的,也就不再闹她,抱着她躺到了床上。健硕高大的身躯轻轻的压在她身上,四双手分别十指交握,高高的举到头顶。
他沉着声音,哑声道:“宝贝,我想你了。自从上楼,你就在盯着本子瞧,有时间你也多看看我。”
楚清欢被压的喘不上气,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凤眸亮的就像闪烁的星光,她舔舔水润的唇瓣,诱惑道:“陆宸远,我也想你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来玩呀。”
陆宸远一脚将那碍眼的记账本踹到了地上,又将壁灯调成昏黄的暖色调。
室内的氛围立刻变得暧昧起来。
楚清欢在他身下难耐的扭扭身子,对男人的吃醋行为,深感无力和好笑。
记账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母亲就喜欢记账,然后货比三家,哪里便宜就去哪里买。每月的生活开支有严格的控制要求,省下来的钱可以给女儿买件公主裙,再不济也可以买个漂亮的头花,那个时候是她最开心快乐的时候。
后来,楚清欢长大懂事了,会帮着母亲一起算,母亲念着,她写着。
现在条件好了,当然不会在乎买菜的几个钱,加在一起还没有她的一件内衣值钱。可每当她写写算算时都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这种感觉让她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