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和连连点头,他就是个开车的,可当不起那个您字,被陆宸远这般尊重,这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哎哎,陆少放心,我都晓得的。”
陆宸远长出一口气,这才大步走向酒店的正厅。
其实,对待这次聚会他并没有多少期待。
大家虽然在同一个班级度过三年光阴,可如今过去了十多年,早已经物是人非,几乎都断了联系,还有来往的也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更多的可能是见面不识。
只是胡荣开了口,他也不能博了大家的面子。
陆宸远边走边卷起了衬衫袖子,人还没进门,就有二人迎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白可人。
“宸远,你怎么才来,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
旁边那人也迎上来与他握手,表现的很是亲热,“老同学,你可是让大家好等,一会儿一定要罚你多喝两杯。”
陆宸远笑道:“老班长,实在对不住,我认罚。”
胡荣,出身政治世家,胡家小辈中唯一没有走仕途的,下海经商不借助家族的力量,在国外照样混的风生水起,这两年给族人提供了足够多的现金支持。
如今镀金回来,势头勇不可挡。
胡荣的个头不高,典型的南方人血统,面相很是清秀,只有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精明世故,“我的陆太子爷,什么时候结婚,可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
陆宸远正色道:“可不敢当。”
“得,你要是不敢当,这个海城还有谁敢当得起。我不管,兄弟的喜酒我可是喝定了!”
陆宸远心里的猜疑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笑的礼貌而疏远,“这是自然。”
“走吧,咱们进去,大家都等着呢。”
三十来号人占了上百平的大包间,这里是专门用来办婚礼的,还有个大舞台。
包间内坐了三桌,酒席还未上桌,都在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看见三人打门外进来进来,纷纷起立鼓掌,氛围立时热闹起来。
胡荣笑骂道:“这群兔崽子,看人下菜单,我们来时可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陆宸远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当真。
“宸远,这里。”
陆宸远向声音处看去,却是天家的小少爷,这家酒店就是他开办的,自己是来到了对方的主场。
“天真,人来齐了,开始上菜吧。”
天真打了个响指,给酒店的经理打了个电话,“同志们,马上开席,咱们今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醉不归。”
这群猴崽子开始起哄,人手一瓶香槟,喷的哪哪都是,女同学们跟着遭了殃,尖叫声淹没了包间内的音乐声。
陆宸远被簇拥到了一号桌,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就是真正的权贵。
胡荣,白可人,秦明月,天真都在这张桌子上,陆宸远坐在四人中间,如同众星拱月。
胡荣眼瞅着群魔乱舞,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以往做班长的气势,“同学们,十三年了,咱们同学之间一直没聚全过,今天可是头一次这般齐心,我谢谢大家的捧场。以前不觉得怎样,出社会后才知道当年的青葱岁月是多么的弥足珍贵。总之我胡荣把话撂在这里,大家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到底。来,让我们共饮此杯,共勉青春。”
陆宸远放在腿上的指头有节奏的敲着,等胡荣说完话,凑到旁边的白可人跟前,轻声道:“陈妤来了,你知道吗?”
白可人夹了一筷子菜,闻言放到了自己的碟子里,也是满脸的懵逼,她挺着大肚子不在家里呆着,大晚上的来这干什么?他又不没有出门找小姐!
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陆宸远松口气,可人也被瞒在鼓里,真是太好了,至少他心里是平衡了。
“我在停车场看见张叔了,等会儿出去看看再说。”
白可人深以为然,这顿饭在美味,也顿时失去了滋味。
喝过了一轮酒,白可人碰了碰陆宸远的胳膊,小声咬耳朵,“我说宸宸,秦家的丫头怎么总看你,她不会也对你有意思吧?”
陆宸远黑线,嫌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冲他总把话聊死这点,就活该抱不着佳人。
以往,白可人总是纸上谈兵的给他上课,现在好了吧,傻眼了吧。
哼,该!
胡荣笑道:“可人,你可是咱们同学间结婚最早的。”
对于这些公子哥富家女而言,二十五六岁正是玩闹的年纪,很少会有人这么早就选择走进婚姻。
白可人举杯与他相碰,谦虚道:“水到渠成,水到渠成。”
胡荣经常来往各大酒局,酒量非常的好,一连喝了三杯白酒,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笑侃道:“咱们同学可都说你不够意思呢,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打声招呼,还怕我们花不起喜酒钱?”
白可人叹气,“大家天南地北,我有心也是无力,可没有老班长的号召力。”
“得了吧你,少给我戴高帽,以后哥们在海城安家,你和宸远可要多多关照一二。”
白可人苦笑连连,“老班长,你是不知道啊,我已经被总公司驱逐了,每月领份子钱,可没有发表言论的自由,说了也是白说,没人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