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能让秦吕林听清。
“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同你用心地解释,以后都不重复了。”
“我郑重地和你道歉,真挚地同你说两声对不起。这第一句对不起,是我没有福气,我等不到为你穿上婚纱,成为你的新娘……”
余生的生命太短暂了,十五年的光阴,差不多都刻镌在他的身上。
是她的幸运,也是他的劫难。
爱一个人,就是一场劫。有的人劫后重生,有的人在劫难逃,有的人万劫不复。
“……这第二句对不起,是我不再是我了。我不是你喜欢的单纯简单不同世俗的余生,也不是喜欢你的那个胆小爱哭的余生。”
“我喜欢傅擎苍,我喜欢他给的温柔,喜欢他的用心,喜欢他叫我生儿,更甚于……就连他欺负我,我都喜欢。”
像她这么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三十年到头来,可能真的要栽在傅擎苍这厮手里了。
“秦吕林,余生……各自安好,做朋友好不好?”
“余生!你在和我说笑吗?你喜欢他?傅擎苍?你和他认识几天,数月?”男人眼神疏离,朝她又走近一步。
余生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他的眸子。“爱情无关对错,日后便请你不要粗心大意忽略我已为人妻的感受。”
看准秦吕林要伸手抱她,余生撤出脚跟往斜侧方一闪,拉着笙祭白洛便提脚离开了。
“夫人,您刚刚和秦三少说了什么呀?”
“没什么,拉了一点家常。”
“真的吗?”
“白洛,最近我怎么感觉你和白止两个人……”
“对不起夫人,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咱们,咱们去商贸城吧。”
“……”
还没等秦吕林把手收回来,少女的背影便一点一点地在他视线范围内消失
渐渐消失,不复存在。
各自安好,做好朋友?
第一眼就认定的人,又怎么甘心做朋友?再见面依旧想拥抱的人,又怎么能做得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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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晚上十点,“鸿园”被汽车震动地面的声音打破宁静。
春嫂在闭路电视中看到迈巴赫从“鸿园”门口开进,她立马吩咐佣人去准备宵夜。而后匆忙走去玄关,拿着少爷的拖鞋。
正准备打开门,别墅的大门突然朝她扇来……还没看清少爷的脸,便见他已经消失在楼梯上。
拉过白止,问道:“风风火火做什么呢?军人理当行的正坐得端,走路整齐有序,少爷这……倒像做贼似的,偷鸡摸狗。”
白止:“……”
“论说地道规规矩矩的军人,要数连战和北修。爷的实力不允许他做一个普通的军人,自然行为准则也和普通军人不一样。”
春嫂:“……”原来是一样的,自从娶了夫人,爷就变得有些小人。倒有几分宫少爷满嘴跑火车的混账样。
只不过,少爷跑火车的时候,一本正经面色严肃,倒是把夫人骗了好几次……
白止换了鞋,和春嫂一前一后往客厅里走。
就看见男人一身居家长袍,镇定自若,面色不改地从二楼走了下来。
白止轻咳了一声,朝屋里众人说道:“爷一直都在鸿园,没出去过,知道了吗?”
众人:“知道了……”
第299章 被骂的也是她
丰田SUV在迈巴赫到“鸿园”的五分钟后,也稳稳地开进了“鸿园”地下车库。
紧跟着SUV进来的,还有两辆奔驰。
余生拉着笙祭从后车座出来,还没等笙祭完全下车,坐在主驾驶座上的白洛便风风火火地跳了下来,绕过车身,十分不快地瞪了笙祭一眼。
余生:“……”
余生一面拉着笙祭,一面追上去喊住白洛。
“白洛,你要多担待一些。祭儿也许把我和她以前的某个故人重叠在一起了,加上她神经错乱心智不全,医生也说了她现在只是五岁小孩的心理……”
“……所以,她可能比较粘我。你不要生气。”
白洛气冲冲地走到喷泉旁,突然刹住脚,转过身。
朝着余生,昂起自己的脸,哭诉:“夫人,您看我的脸……被她抓成什么样子了。不就是在商场,您给我选衣服,一直和我在说话,小小地忽略了她,你看看她把我弄成啥样了。”
躲在余生身后的笙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棕色眸子,呆呆地望了望余生,而后又呆呆地看了看正在哭诉的白洛。
见白洛哭,她便也跟着哭起来,吸着鼻子,好生委屈。
两辆奔驰停放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走下十来个送货人员。一袋又一袋,精装的盒子,一盒有一盒地捧在手里。
“小姐,这些东西……”
余生走上前,擦了擦白洛脸上的眼泪,轻轻地对着她细小且多的指甲伤痕吹了吹气。
“我给你擦药,让宫斯寒送些祛疤止疼的药过来,一定会让你的脸变成原来的样子的。之前也让笙祭在鸡公煲的包厢里面壁思过一个小时,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