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何不应了陛下所愿,同意娶皇后的弟弟?”
在她看来,杨乐夭不过是自寻烦恼,司马荇无疑,是所有人看来最好的选择。
且不说家世显赫,自己本身就非一般男人可比,娶了这样的男人,无疑一辈子躺赢。
杨乐夭知道很多人心中都有此疑问,却没想到第一个问出口的却是眼前之人。
“娶玉儿有何不好?”杨乐夭反问。
“在你们看来,娶夫当娶贤,司马荇诚然是最好的选择!”杨乐夭微笑道,“可于我而言,若另一半不是自己所爱,人生又何谈快乐二字!”
“另一半?”萧子濯抓住她话中的重点,道,“侯爷这是打算效仿老侯爷,一生只娶一人?”
看对方点了点头,萧子濯笑了笑,一脸真诚,“侯爷,我敬佩你!”
她一脸向往,脸上闪过一丝柔情,“若今生能得所爱相伴,一人足矣!”
高门贵院后宅向来是修罗场,即使她贵为萧家嫡长女,年幼时候也深受其害。
她的母亲娶了一房又一房,她的父亲每日黯然神伤,她心中十分抵触,可却无力阻止,只能早早开府,逃避而出。
杨乐夭了然,拉近距离凑上去,问道,“子濯喜欢司马吧!”
萧子濯一愣,良久方回道,“萧家与司马家......!”
话未说全,其意已明。
萧家,老牌世家,为保全实力,权力巅峰时期急流勇退,;司马家,如今大半朝政把持在手,两家联姻何止不妥,对现任女皇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可是......
杨乐夭有些神秘得笑了笑,道,“子濯若是真喜欢,就放手去追,总会成功得!”
萧子濯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响,转开话题,“听说,宫中前日逃了个嬷嬷,禁军、京都卫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个影子!”
“可不是!”杨乐夭顺口搭话,“昨儿个,金都卫的余都督可是将侯府从里到外好好的倒腾了几遍!”
“余都督?”萧子濯对这个人称很是陌生。
“是啊,余大学士的妹妹余然啊!”杨乐夭冷笑了声,“听说是昨儿刚提拔的,文书都还没下来呢!”
萧子濯心中有数,这余然只怕是临时拉上来的,屁股能不能坐热都是个问题。
“庆娘,是你救走了吧!”她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庆娘?”杨乐夭一副不明白的样儿,“宫中走失了一个嬷嬷,与我侯府又有何干系!”
她如此否认,萧子濯却越发坚信,人定然是她救走藏起来了。
这番算谋,难怪殿下如此渴求。
“我倒是很好奇,侯爷将她藏在何处了!”
余家竟然有人在这茬儿上位,很显然是争对她的,可这般搜查都没找到人,她实在好奇的紧。
“这样,子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杨乐夭眨了眨眼。
“你问?”萧子濯好奇心达到顶峰。
“杀死十二的是你的人吧!”
”哦?”萧子濯表情有一瞬间的冷凝,幽幽问道,“怎么说?”
杨乐夭笑了笑,道,“别紧张!”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十二既已决定赴死,为何还有人拼着暴露的危险,将他杀害!”
“可,如果将他杀了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给正大光明的清理找借口呢?”
“如此一想,答案自然揭晓!”
萧子濯笑意中带着些冷意,道,“侯爷,你听说过过慧易夭这个词吗?”
杨乐夭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看她脸色仍端着,杨乐夭挤了挤眼,语气中撒娇成分居多,“我也就是随便猜猜,子濯不要放在心上吗!”
“还有,我们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了,你就叫我夭夭吧,侯爷,侯爷,听着总感觉七老八十了!”
萧子濯没有应她,她有些看不懂眼前之人,有时觉得她心思深沉,身体中像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可有时,她又是如此简单随意,亲和的仿若邻家阿姐。
杨乐夭也为理会她的怪异,看了看天色,最后一丝余晖已沉入大地。
她拿起帕子净了手,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
萧子濯起身送她,想了想,还是多了一句,“陛下近日性子越发怪戾,你与辛公子之事她多半已知晓,近些时日,你...还需小心行事!”
杨乐夭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关切自己,不觉有些感动,“多谢!”
“行了,行了,你也莫要送了,这大理寺我比自家都熟,不会走丢的!”
杨乐夭摆了摆手,自顾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突兀言道,“叶家京中的宅子还留了个老嬷嬷守门,总不会即刻就卖了的!”
萧子濯看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反应了半天,方想起来,她是应答了刚刚的问题。
她不觉会心一笑,果然,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一直提着的心也不觉松了下来,这样的人,即使面对女皇,也必然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