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过一点小毒,若好生回答本座的问话,本座自会给你解药。”
刺客不屑,“毒?你以为我怕死?若非被阻止,此番我早已服毒自尽,若能杀我,我倒要感谢你!”
顾月卿自然知晓他不怕死,自来这种培养出来的杀手,被捉住后多会选择自尽。
“以为本座给你服下的毒能要你的命?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你主子是谁?”
“你以为我会出卖主……啊……”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倒在地上蜷缩打滚,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蚀咬一般,疼痛难耐,真真体会到蚀骨是怎样的感受!
满地打滚,冷汗涔涔,凄厉叫喊,好在顾月卿特地选一个离小茅屋较远之地,声音不至于传到小茅屋处。
“此毒不解,你便会一直如此,却不会死。”
“本座再问一次,你主子是谁?”
刺客早已疼得四肢蜷缩,头脑昏沉,哪里还管得那许多,一心只想着快些摆脱这般痛苦,“是……是黎王!”
顾月卿神色有几分凝重,“禾术国黎王?禾均?”
“他要杀何人?”
“千……千流云,王爷要……要杀的是千流云!求……求您,给……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千流云?
顾月卿面上的凝重松散几分,黛眉却微微蹙起,“千流云在君临?”
“是……是,我们……我们一路追杀……追杀他到此……他身受重伤躲……躲进寺庙……我们没追上,便……便被巡逻的侍卫拦下……我……我都说了,求求……求您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今日本座将你拿来问话之事,你若敢泄露半句,本座必让你尝尝比适才更甚百倍不止的痛苦。”
“不……不敢。”
顾月卿屈指一弹,一粒药丸便入他口中,还不待他的喊叫声减弱,便直接便顾月卿点了穴道,拿着纱布又堵住他的嘴,直接将人提着运着轻功往小茅屋的方向而去。
将人照着绑回原处,来去无风,一切恢复原状。
无人知晓有人来过,更无人知晓有人曾将刺客带出去问过话。
*
待顾月卿从窗户跃回屋中,秋灵便迎上来,“主子,您可有受伤?”
“并未。”
秋灵忙倒一杯温茶递给她,顾月卿直接一口喝完,而后在桌旁坐下。
“主子,可问出什么来?仍是天启派来的人?”
“不是天启,是禾术。”
秋灵一惊,“禾术?他们是来杀主子?禾术那边怎……”
“不是杀我,是杀千流云。”
“丞相大人?那主子,丞相大人如今在君临?”
“嗯,传令下去,万毒谷在君临的弟子全力寻找千流云,并将其安全送回云河之巅。”
云河之巅,禾术国皇城。
禾术坐落于海外,若无人指引,外人断然入不得禾术。
五国天下,君临、天启、大燕主战,商兀主商,禾术主避世安生。是以禾术从不与外界往来,便是有,亦不会让外界知晓其禾术人的身份。
“先从寺中查起,那群人是追着千流云到此处,他当是入过万福寺。”
“是!”秋灵说着,便屈指一吹,许多如蜜蜂大小的毒虫便飞入屋中。
拿出专程用于传信的纸张开始写下一张张相同的命令,放入毒虫口中。
不消片刻,毒虫尽数飞离。
彼时顾月卿拿出燕尾凤焦摆于矮几之上,席地而坐,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琴音一点点溢出,不大,却也不小。
秋灵将笔墨收拾好,并未上前打扰她。
主子这般抚琴,当是在想事。
黎王竟敢派人杀丞相大人,还真是狼子野心!
良久,顾月卿的琴音停下,立于一旁的秋灵方上前询问:“主子,丞相大人无故不会离开禾术,此番突然出现在君临,还让黎王钻了空子,可是禾术生了变故?”
“未接到禾术传来的消息,当不是因此。”
“那丞相大人是……”说着,秋灵一顿,“丞相大人该不会是知晓您要和亲君临,特赶来阻止吧?”
从云河之巅需乘船一月方能靠岸,靠岸处临近商兀边界。再从商兀边界来到君临,最短也需一个半月。加之主子和亲的消息传到云河之巅怕也要小半月。
丞相大人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
主子当初和亲仅是权宜之计,并未放在心上,是以谁人也未告之,便是万毒谷中人也仅有她全程参与主子的婚仪。
顾月卿一顿,阻止?
该是不解是以赶来问个究竟才对。
没承想以千流云算无遗策的深沉心机,竟会被禾均钻空子,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这时顾月卿还不知,自来从未离开过禾术的千流云,在乘上船后突然发觉他晕船,这番晕晕乎乎就是一个月,整个人虚弱得不像话,才被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