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么个把柄在手。”阿半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京市。”
“这还不是顾家的老糊涂么。”马雨阳想也不想的理所当然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谁知道我的录音笔送过去会不会被觉得是我逼着纪紫虹胁迫她弄的,好在纪紫虹不敢赌这种可能,我也不敢,所以当然要离那里远远的,这样不在京市,纪紫虹放心了,也不会对我下手了。”
“真是倒霉,我在外躲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风平浪静过上一些清闲日子了,你说你……挖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挖出来,你爸爸也不会活过来…这要万一又把我连累了。”
顾落歌周身气质陡然变冷,她冷笑的看了眼马雨阳,“这年头,真是有意思,做贼的喊捉贼,做错了事人过的好好的,共犯满世界潇洒着,无辜的人,却被迫离家,回到头来,还得因为追究真相而落个不是,马雨阳,你们哪来的脸那么大?”
马雨阳满脸涨红,哑口无言。
半响后口气急迫的道,“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没用,你那爷爷就是个老糊涂,而且我虽然不在京市我有听说了,顾家根本不认你!你斗不过纪紫虹那个蛇蝎的,就算把当年的真相翻出来,纪紫虹是不好看了,那顾家就好看了?!”
“顾老爷子当年在逼迫儿子的事上可没少出力,这一耳光是打在纪家脸上,也是打在顾家的脸上,尤其是你的爷爷!”他说的急了,还喘上了气。
豪门家族最要的就是骨气,面子,顾家的人能忍受挨这一巴掌?
顾落歌就算再厉害能真的和顾家对着干?更别说,还有个王家在旁边。他以为,自己说的这些会叫顾落歌气愤,但奇怪的是,女孩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那又怎么样?”
马雨阳愕然。
顾落歌很不以为然。
气愤?
气愤这东西,最过没用了。
她得到了自己并确认的讯息了,站起了身来,告诉马雨阳道,“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能力不够足,毅力不够坚定,就算今时报不了仇,还有明天,后天,明年,后年,十年!只要我在,我爸爸的冤屈,我肯定要洗,谁也别想阻拦我,谁阻拦我,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如果因为觉得不可能而去放弃,那她走不到今天。
马雨阳被暂时的看了起来,阿半摸了摸鼻子,咕哝道,这下完了。
顾三少爷真的是被冤枉的,而且一冤枉就是二十多年还有顾家的手笔,他把这事告诉老大,老大却似乎并没什么意外的,并让他把顾落歌保护好。
“她要出了事,你也不用回来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人动了顾小姐一根毫毛的,不过,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阿半觉得,现在可是一个绝佳的讨媳妇欢心的机会。
韩南深淡淡地告诉他有事要办,至于什么事,就没提了。
京市。
郑家,本该坐在轮椅上的韩南深走上前,替老爷子把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顺便把他口袋里的糖拿出来,没收掉,眼眸沉沉的看着他,“口口声声说疼我,想抱曾外孙,你就是这么疼的?”
旁边郑胜的媳妇很吃惊,“爷爷,你怎么藏了糖,我不是把糖都收了吗?”
郑老爷子狡辩道,“我就看一看,没想吃。”
郑胜望天,我的爷爷啊,你越老越孩子气。
韩南深要信了就有鬼了,把佣人喊过来,叮嘱了要盯紧老爷子,这个家里不准出现糖,老爷子但凡偷吃一个,那他喝的药就不要放白砂糖。
不等老爷子发怒,他便转移了话题,“佟家镇那边,落歌找到马雨阳了。”
一时间,郑家的气氛都静了。
郑胜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的媳妇忙忙的问道“然后呢,南深,怎么样,马雨阳怎么说的?落歌妹妹的爸爸是不是…”
如果不是,那顾妹妹这么多年来的坚持不是要被打碎?
如果是,……夫妻俩忍不住紧张的靠到了一处去。
“不清楚。”韩南深蹲了下来,握住了郑外公的手,老老的皱皱的,以后他也可能会变成这样,一边道,“马雨阳对顾三叔的事知道的不多,但他和纪紫虹之间的事,是纪紫虹强上了他,不是他强上了纪紫虹。”
啥?!
“啪嗒。”郑胜手里的茶杯滚到了地毯上,茶水在地毯上晕开了痕迹,他一边叫糟,一边却顾不上去管。
“你说什么?!纪,纪姑强……强了马雨阳?!”
卧槽!
这……这对一个男人心理阴影得是多大啊!难怪马雨阳这么多年都不敢回京市。
哦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郑外公看了眼孙子,把人赶出去收拾地毯,他虽然病得重,但看问题的关键点却和小辈不一样。
“当年顾陶大怒,就是因为这么一桩事雪上加霜,如果说这事是纪紫虹自己谋划的,那她的心肠够狠够硬,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而任凭他们怎么想…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像纪紫虹那样一个优秀的天骄之女为了陷害顾界生,居然会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