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这话说的当然是一点都没错，朱南山要不是为了“利”，何必一次次的跑来这里磨着南岭呢。而且他打得算盘是白白的有人给他送书创销路，他坐等在家里安心的卖，只想赚钱不想出力。试问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现在被柳雅几句话一噎，朱南山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可是又不甘心这样离开，只得眼巴巴的站在那儿，看着南岭往车搬书。
柳雅也不理会他，爱看看呗。要是朱南山有特异功能，长了个透视眼，她还真的没有办法了。除此之外，朱南山除非自己买一本书来看，否则柳雅还真的不打算再外放一本书了。
除了之前柳雅拿走的那些，剩下第一册的书全都装车了。柳雅又问南岭：“第二册书已经开始印了吧?有没有成书?”
南岭道：“刚刚开始印的，还没有装订呢。成书怎么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见着。小东家，你这么着急要呢?”
柳雅点点头道：“是啊，估计加印的事也在这两天能定下来了。你要是有合适的人手，先找过来吧。不要等着我这边着急要书的时候，你却没有人手了。若是请人要多花钱，大不了我们商量一下，我帮你出一点赶工费吧。”
南岭一听说加印的事情马都能定下来，顿时爽快的道：“小东家你放心吧，只要你把数目定下来，我立马能开工加印，保准不能误了你的事。钱嘛，你多少给一点是个心意行了，我不会跟你多要的。多给的钱，我也是给我那小徒弟和短工了，不能让他们没日没夜的跟着我白忙活。”
第729章 是官家的造办处
南岭这边和柳雅说着事，朱南山听了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而且他也听出来了，柳雅这边肯定是找到了一家大户，才能把书销的这么快的。
在柳雅把书都装好了，牵着马车要走的时候，朱南山实在是忍不住了，挂着笑脸走过来又问道：“柳姑娘，我能不能问问，这安济城里，还有哪家能把书销的这么多呢?看你这样子，是打算都给那家书坊送去呢?”
柳雅道：“是啊，只给了一间书坊包销，不过那家书坊答应我，这安济城和周边的书院他们都包销了。再往大了说，南平州的一些书院他们也有关系，可以再扩大一点。”
柳雅这话说的可没有昨天那老先生的话说的大，人家可是一张嘴答应把整个南平州的书院都包销。可是柳雅觉得这话可不可信还在两说，要看看这家书坊具体的情况才好说。所以这话才留了半句，没有吹着说。
可是算这样，朱南山的表情也变了变，变得极为难看，咬着牙问道：“你是说，城北的那家安济书斋能夸下这么大个海口吗?我朱南山不敢说是安济城第一位的书坊，可城北的安济书斋也不过是和我平分秋色，他张墩子夸口你也信?”
“张墩子?”柳雅一愣神，问道：“你是说那家书斋的老板?还是掌柜的?要么，是个平时不怎么管事的老先生?”
“什么老板、掌柜的，张墩子他自己看铺子。平时没事捧着本杂书看看，装得很有学问的样子。可是我和他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的做同样的生意，那是彼此都了解的。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起码我这表弟是开印书作坊的，有时候我拿到的书他还便宜呢。他有什么呀，是靠着卖点廉价的纸张发家了呗。”朱南山一着急，竟然不厚道的直接开始揭人家的老底了。
可是他越说，柳雅还越糊涂。摇了摇头道：“好像我们说的不是一间书斋吧?我去的这家，掌柜的姓覃，能做主的是位很有气度的老先生。”
“姓覃?”朱南山也怔了一下，随即狠狠的抽了口气，问道：“难道你说给你包销这些书的，是覃泗吴、吴掌柜的?”
“是啊。但他不是张墩子吧。”柳雅觉得，覃泗吴平时被叫做“吴小四”已经很郁闷了，没有理由再改个名叫张墩子啊。
朱南山再次狠狠的一抽气，问柳雅道：“柳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面容气质都在乘，本事也自然是没得说。更不知道，原来你还认识飞鸿坊的人啊?这以后可是要靠柳姑娘你多加提携了，南山我没有见识，以前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包涵。”
柳雅还没弄明白，朱南山怎么突然间绉绉的客气了?不过她知道，肯定是因为那覃泗吴的关系，更有可能，是因为那怪又有趣的老先生吧。
但柳雅没说自己其实和飞鸿坊的人没有什么交情，只是运气好才遇到了那个老先生的。只是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这么说，朱大掌柜的知道飞鸿坊喽?”
“哎呀，柳姑娘你可真是说笑呢，别说是我，算是整个南平州，哪个书院、书坊没听过飞鸿坊的名字呢?那可是官家书院的造办处，怎么能是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得了的呢。只要官面一句话，所有南平州的书院该用什么书，买什么样的纸笔，都是统一的，也只能到飞鸿坊这一家去买办。你说这飞鸿坊的名头大不大?你要说这些书是送去给飞鸿坊的，我可真是没有话说了。不过，我还是叮嘱柳姑娘一句，不用再等什么加印的消息了，你直接让南岭给你印吧。每册再印一千本都不多。”
朱南山说这些话的时候，南岭也自然在一旁听着呢。当他听到朱南山说“飞鸿坊”的时候，也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