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星星才是漂亮，瓷娃娃一样……对了，叫我湉湉就好。”
“甜甜，真是人如其名。我姓梅，名衫衫。”
“衫衫姐，你们这回在D城待几天啊？”
“嗯……”
……
两个女人就这么热络的聊了起来。
两个男人气场不合，无话可说。
卫修目中无人惯了，反正他只是陪太太来的，不想说话，就支着下巴盯着老婆的侧脸出神，痴迷之色毫不掩饰。而顾显到底年长几岁，心智更成熟一些，又身为主家，好歹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卫少和太太感情似乎很好。”他随便找了个话题。
“没有似乎，就是很好。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懒洋洋的语气，透着股得意。
“哦？那倒跟我和我太太一样。”
卫修不甚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接着蓦地一顿，露出一副略带古怪的表情。然后终于收回黏在梅衫衫身上的视线，上下打量顾显，又看向楚湉湉，再看回顾显。
“顾总，”他慢吞吞开口，“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听了个传闻。传言说，你们是合约夫妇，假的。”
顾显搭在一侧的指尖微动，面上丝毫不显异色，“无稽之谈。”
卫修眯起眼眸，忽而将目光转向正专心听梅衫衫说话的楚湉湉，停留得略久了一点，感受到对面男人蓦然锐利起来的警告眼神，他倏然笑了笑，懒懒伸展开长腿，“我信你。不过传闻不知道过了多少道手，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空穴来风，顾总还是查一查的好。”
“那是自然。”顾显顿了顿，道，“谢了。”
许多时候，八卦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原因无非是传流言总是背着当事人进行，一般人都不会直接捅到正主面前。
不过“一般人”肯定不包括卫三少。
卫修随意地摆了摆手。看衫衫挺喜欢顾太太的，不然他才懒得管。
来时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走时的依依不舍取代。糖糖盐盐舍不得卫星星这个玩伴，楚湉湉也颇觉还没跟梅衫衫聊够，索性约定下个月带孩子们一起出海，这才终于完成送别。
入夜，哄完儿子入睡，夫妻俩携手回到主卧。
“……衫衫姐秋季要在卢浮宫策展呢，不如我们到时约爸妈一起去看？她和卫少是姐弟恋诶，我都不知道原来姐弟恋可以这么般配。对了，衫衫姐还说……”
“老婆，”顾显打断她的迷妹碎碎念，“你这是想跟卫三抢老婆吗？”
楚湉湉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才没有！”
“没有就好，不然我该愁了，”顾显作忧心状，“是该做掉卫三，免得他威胁到你的安危呢，还是该支持卫三，让他看好老婆，好让他老婆别来跟我抢老婆？”
这关系有点绕，楚湉湉笑嗔他，“抢什么抢啦！天天吃孩子的醋不够，连女孩子的醋也要吃？”
“谁吃醋了？我吃的明明是甜甜的。”顾显想起昨日在树屋里的旖旎风光，忍不住回味那久违的餍足。
夫妻自有默契，楚湉湉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同一个方向，她靠在顾显肩头，小小声问，“那个……树屋，我们还能再去吗？”
“带糖糖和盐盐一起去吗？”顾显故意问。
“讨厌！”楚湉湉轻拍他一记，“带他们干嘛啊！”她咬着唇，从浓密长睫下面偷偷睨他，“那是我们的秘密，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许任何人去，好不好？”
顾显唇角勾起，抱起她走向浴室，“好，都听老婆的。”
那是他专门为她修筑的爱巢，本来就不打算让别的任何人踏足。儿子也不行。
……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卫三虽然恶名在外，但他绝非没事瞎造谣的人，既然他说外面有传闻，那就必有其事。
知道协议的人不多，顾显首先排除顾云霆和方舒窈，两人不会这样坑儿子和女儿。那么余下只有……
“王叔，这么大的安全漏洞，你们律所竟然一直没察觉？”
王晋当了大半辈子的金牌律师，代理着不少名流名人，没想到会栽在被黑客黑了邮件服务器这种事情上。与客户的往来邮件信息被窃取，这麻烦不可谓不大。
面对顾显的质问，他只能一再道歉，“是内鬼在服务器上留了后门，我们已经展开调查，也在尽力追踪信息的去向，必定会有一个交待。然而以目前的状况，就最坏的情况打算……我认为应该考虑协议被公之于众的风险。”
目前只是一些空口无凭的传言，可如果协议被公布了出去，那就是实锤了。
诚然，顾显一家除了顾云霆，都不是公众人物，没有公众形象需要维持，也没有义务给大众什么交待。但他不希望湉湉被风言风语恶意揣测。
流言伤人，谁知道那些无聊的好事者会怎么编排？抹黑污蔑，向来没有什么底线。
况且两个孩子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更容易受到流言的伤害。
楚湉湉走出专用电梯，笑着同陈秘书打了声招呼，推开办公室的门。
见顾显正在翻看面前的文件夹，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先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然后下巴抵在他肩头上，朝文件随意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