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相濡以沫的爱情更令人称赞,更令人惊叹,可相忘于江湖的潇洒和决心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也不是说分开就不爱了。恰恰相反,很多时候正是因为还爱着彼此才选择了放手,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继续互相伤害彼此,放彼此一条生路!
陌离没有想到她会主动的抱住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再次认错。一脸的寒意顷刻间散去,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手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语重心长的说:“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骂你责罚你呢。九儿,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避着我,瞒着我,以致于事关生死之事都不敢告诉我。”
纵然换血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如今想起来陌离还是心有余悸,而他心中除了担心以外更多的是自责,是内疚,是深深的歉意。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风九幽原本已经做好了被他责罚、被他咬的打算,那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不但没有再生气竟然还道起了歉。
此事坦白来讲并不怪谁,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相法不同而已,至于他所说的安全感,她的确是很缺乏,而且不止是缺一天两天了。从她离开母亲的肚子被孤零零的送上雪山之巅,她就没有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什么归属感。这也是上一世她为什么一而再再二三容忍风芊芊和风青山的原因。
本就不是他的错,那里需要他道歉,风九幽紧了紧搂住他的手,在他心口处来回的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身上的毒也全部解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对与错其实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并且每个人都好好的。所以,不用道歉,也不用再纠结,更不必争个对错出来。
想起昨天把脉的结果陌离没有再说什么,微微一笑道:“好,不说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任何事都不准再瞒着我。”
生死与共,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不想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也不想在她以后的任何一个时间里缺席。
毒已解,血已换,风九幽想想似乎再没有什么事对他隐瞒,便道:“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再瞒你。”
再一次,陌离笑了,搂着她抱了好长一会儿,想着她还要如厕便松开手说:“那走吧,穿好衣服我陪你去如厕。”
语毕,她拿起风九幽的外衣帮她穿了起来。
如厕不过是一时着急脱口而出,如今看他一本正经还真的要陪她去,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其实我不是要去如厕,我只是想起床而已。”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虽然没有几声却令她愈发的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攥住衣袖,不久之后她的脸也跟着红了。
如深秋的枫叶,如三月的桃花,娇羞的勾魂夺魄。陌离看着她再移不开半分视线,心里也说不出的喜欢,但他并没有像从前那般逗弄她,而是笑意盈盈的说:“饿了?”
甚是尴尬,风九幽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向别处轻咳了一声说:“若兰此时一定在门外候着,你先把衣服穿好吧,穿好了我让她进来帮我……”
“不用,我帮你,之前不是说了嘛,以后都由我来帮你梳头更衣。”帮她穿好衣服,收回手,陌离揽住她的肩膀来到妆台前,扶着她在铜镜前坐下后便拿起玉梳。一边梳一边稍稍的提高了些声音,吩咐道:“若兰,打盆热水来。”
就像风九幽说的那样,若兰一早就在外间候着了,而且她先前就听到了房间中有动静,只是碍于陌离在,而风九幽又没有唤她,她才没有好意思进来。
由于知道这一次风九幽是真的要大婚了,要嫁人了,她拿出先前在东凉国买的一块大红色的布料做起针线活来。准备趁还有时间给她绣一对鸳鸯枕头,再绣两件大婚时穿的肚兜,以表达她的庆贺之意,欢喜之情。
闻声回头若兰马上就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针线以及布料,急急忙忙的说:“是,殿下,我这就送进来。”
把所有东西收好、放好,若兰拿着铜盆就出了房间。
第1820章 主动出击三
须臾,若兰去而复返,端着一盆子热水就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抬头看陌离竟然在帮风九幽梳头,她立刻道:“殿下,热水来了,我放架子上您先洗吧,我来帮小姐梳头。”
不懂什么闺房情趣,也没有想太多,只知道风九幽不太喜欢别人靠近,也不太喜欢别人帮她梳头。她放下水擦了擦手就快速的来到了他二人面前。
知道陌离想给自己梳头,风九幽不待他回答就先对若兰说:“昨夜睡晚了,又喝了两杯酒,我胃里难受的利害,你去帮我盛碗粥来,好不好?”
因为脾胃虚弱若兰常年早上都会给她熬粥,所以,她知道以及非常确定她做好了早饭才这么说的。
若兰服侍她多年,知道她有胃病,且,一犯起来就特别严重。神情凝重秀眉紧锁,她有些担心的说道:“好,我现在就去盛粥,小姐先喝点温水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说话间若兰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风九幽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微微一笑让她放轻松说:“我还好,能撑一会儿,你别急,别再像上次一样把手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