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一想到祝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句“你做事之愚蠢,让我叹为观止”她便冷静了下来。
如果是祝央的话,肯定不会只出这一时之气的,在学校毫无形象跟泼妇一样大闹,只会让自己的评价变得更低,让姐妹会众人更见识到她行事拙劣。
况且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何意绘。
此时何意涵自己都不知道,她怨恨的祝央,但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完全被祝央规划了。
什么都以对方知道后的反应和评价为主,这样的行为不管干出什么事,又哪里翻得出花来?
何意绘满以为何意涵中午会倒霉,会被祝央收拾一顿赶出姐妹会来。
但不料下午通报批评的名单里却全没有她的事,何意绘当时听到的时候都有些不信邪。
甚至抓住同桌问道:“我刚刚听漏了,里面是有何意涵是吧?”
同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没有啊,这通报的明显是周末在帖子里造谣挑事的人吧?何意涵是姐妹会成员,关她什么事?不是,你俩不是姐妹吗?为什么还这么问呢?”
何意绘讪讪:“没,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她,你们也知道姐妹会是个什么地方。”
她一说完同桌便拉开凳子远离她两步:“不是,这话还能乱说呢?刚通报造谣的家伙下场什么样你没听见?”
不得不说,祝央这一手,让狂欢了两天的吃瓜群众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几个家伙的下场都挺惨的,整整一学期的厕所包干,外加万字检讨和星期一旗下道歉,估计回家还得挨一顿打。
要是不巧家里和姐妹会成员家里有生意来往的,或许父母都得腆着脸去道歉。
而根据这几个被通报的家里的同班和朋友那儿传出来的说法,这还不是最惨的。
再怎么说,他们这边,事情到这儿就算是了了,祝央这人虽然霸道,但也绝不是拿了解的事出来一遍遍算账的人。
但另外没有通报那几个,可就惨了。
是,他们是不用在学校里丢人,不用忍受长达一学期的厕所打扫和周围人的嘲笑。
但小孩儿很多时候是承担不起大人的了结方式的,更甚至如果正处于学业前途的关键时期。
他们父母会付出更多代价,背负更多羞耻来铲这件事。
一时间,在帖子里也说过张狂言论的,颇有些人人自危起来。
因着吃瓜上头而恢复的理智,渐渐后悔起跟着在网上凑热闹。
姐妹会的搞事威力,以前又不是没见识过,以一敌百什么的,她们什么时候落过下风?
如今将近一年多没搞过事,都忘了这个团体当初的威名,确实是他们有点飘了,以为对方提不动刀了。
放学后何意绘跟何意涵一起坐在自家的车里,何意绘忍不住时时打量她这个妹妹。
何意涵心中冷笑,然后又笑眯眯的回头看着她:“怎么了?姐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哦,没,没什么!”何意绘深觉自己功夫不到家,但又忍不住道:“你没事吧?我看你下午从那边出来,脸色不太好啊。”
何意涵听了这话火气直冲天灵盖,但脸上却是一副沮丧的表情:“是啊,被训了。”
又问何意绘:“我们学校的论坛注册是不是太儿戏了?今天中午祝央居然说那个发帖人是我,我快吓死了,我连论坛都还没摸到,你也知道我今天一早才知道那件事的。”
何意绘眼神闪了闪:“可能是有人胡乱用学号注册的吧?咱们论坛混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你是新生,信息资料放老师那儿,可能谁进办公室拍下来了呢?你最好还是去消掉吧。”
装模作样安慰了一番,很快便迫不及待道:“那祝央怎么说?她能这么快就放过你?”
见何意涵奇怪的看过来,何意绘连忙圆自己的话:“我的意思是,她是个什么样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你也知道吧?我听说姐妹会的人但凡有点把柄被她抓到,那都得被威胁一通的。”
何意涵怨恨祝央的高高在上和让人绝望的聪明机敏,但也对何意绘这愚蠢的错漏摆出感到更恶心。
她笑了笑,并不在跟她的对话中留破绽:“哎呀!这都是外面的谣传,其实还好啦。”
“我当时也是慌得要命,就解释了一番,没想到她真的相信了。”
“祝央说,她不相信姐妹会的人能干出这么蠢的事,虽然我有勾引她男朋友之嫌,但正是因为这样,做事情更不会这么蠢笨又没有自知之明。”
又看着她姐姐,似笑非笑道:“姐姐,你说到底是谁啊,干出这么蠢的是。”
“唉,估计是哪个进不来姐妹会,就把会社脑补成跟她一样又蠢又毒的地方吧,正是笑死我了,就算是挑事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办法,这是在侮辱谁的智商呢?”
何意绘脸色有些发青,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何意涵一定在怀疑她,但应该还不能确认,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只是出言奚落试探而已。
但被一口一个愚蠢的骂,这样让何意绘的心愤怒到了极点。
这两个贱人,明明都是斗鸡中的战斗机,这会儿玩什么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