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头看了小孙女两眼，这娃儿从小就乖还尖，比别的娃娃早冒话，现在吃饭也这么溜了，而且还挺会吃。
中途沈母又把锅里的二合面饼子都捡了出来。
最后真一个没剩，菜也吃的汤也不剩。
最后的炖菜汤，沈勇也用来泡饼子吃了。
杜老头看着大外孙揉着肚子瘫在炕上就笑，“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大勇现在就是能吃的时候，再过几年，你们家的粮食得翻番。”
沈母没着急捡桌子，她也吃的不少，说说话消消食，“那可不咋地，大勇现在的胆量快赶上我了。”
沈大勇有些害臊，“哪有，平时我没吃这么多啊。”
沈爹训他，“八辈子没吃过似的，看到好吃的不要命了都，等你难受的。”
杜老头不愿意听女婿说外孙，主要是大过年的，“别瘫着了，下地就达溜达。”
沈勇也是会看脸色的，撑着身子下地了，不一会沈丽、沈伟都跟着去了。
“家里有没有酸楂？”杜老头问沈母，得了否定回答，“过年没买点水果啥的。”
沈爹赶紧回话，“有两斤冻梨，爹吃不，我给您欢上。”
杜老头摆手，“我不吃，我是想着有酸楂给熬点水，那个解积食的。”
沈梦挑挑眉，她猜到了。
想到山楂，脑海里飘过糖葫芦、果丹皮、山楂卷…嘴巴多了很多口水。
第22章 雪花膏
这顿年午饭吃的太好太饱，沈梦是吃多了就想睡的，这次更是睡的口水都留出来了。
等她醒了，沈母已经在揉面了，看着面的颜色有些发黄，甚至不时的沈母还能捡出两个糠壳来，但这已经是少有的好面粉了。
是工厂发给工人们过年的，只有大厂才有的福利。据说是从外面紧急调过来的，要不然在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的。
因为她们家是双职工，分的面粉比较多，沈母才这么大方，这次饺子居然做的是纯白面的，没参别的。
沈梦感觉整个脸都皱巴了，而且今天两个屋子因为做菜都烧了不少火，炕有些烫人了，她虽然是在炕稍睡的，还是口干脸烫，整个人都要被炕熟了。
赶紧下地喝水。
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在睡觉之前用大碗晾了水，现在应该是凉白开了，可以直接入口了。
她喜欢喝温水，但是不愿意喝好几次加热的水，听说那样有毒，所以硬可麻烦一些，用铁缸子、大碗盛出来，就是稍微凉点也ok。
也是因为家里没暖壶，所以冬天都是现烧现喝，为了保持水温，就会多次加热。
喝了水，又顺便洗了个脸，整个人才精神过来，然后偷么翻柜子，把沈母的雪花膏给翻出来了。
沈母的雪花膏是雅霜的，可以说是现在的大牌子了。
其实呢，她了解真相是，盒子确实是雅霜的，不过是多年前买的，里面的雪花膏早就用完了，只是没把盒子丢掉。
现在里面的是在百货公司买的分零的雪花膏，因为更便宜。
即使便宜，沈母也是放柜子里的，怕她们乱用。
沈梦又不是真小孩，对这张脸还是很在意的，再加上北方的天气实在太干吧，真怕皮肤开皴，所以经常偷么抹点。
“这小丫头还挺会臭美。”说话的是杜老头。
沈爹娘在厨房做活儿，准备那顿年夜饭——饺子呢。
沈勇他们玩够了，也睡了，现在还没起来。
东屋就她们爷俩。
杜老头看到小外孙女翻箱倒柜也没拦着，看着她擦雪花膏，还会翘着手指在脸上拍拍打圈圈，很是好玩，就忍不住出了声。
沈梦被吓了一跳，原来老爷子是装睡啊，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
万一她娘太心疼雪花膏，揍她小屁股呢，然后再把雪花膏藏到更隐蔽的地方，结果有些严重，所以最好就是别被当场抓包。
杜老头笑了两声，没在说话。
沈梦偷偷松口气，讨好的问到，“姥爷，喝水么？”
“缸子里还有水呢。”杜老头指了指平时沈梦总把着铁缸子。
沈梦撅撅嘴，她上辈子带来的习惯，很多东西都愿意私人化，比如这擦脸的毛巾，喝水的杯子…
可惜家里条件达不到，所以这铁缸子平时她是可以用，但是家里来客人了，她娘就会用铁缸子给倒水，因为有面子。
沈梦也不知道和姥爷说啥，有点尴尬，索性就去外屋看爹娘干嘛呢。
她娘还在揉面，她爹在切酸菜。
所以晚上的饺子是酸菜肉的呗。
也不知道酸菜什么时候有的，还真源远流长啊。
沈母看着头上还有朵呆毛的小闺女就乐，“这是睡醒了。”
沈梦睁着大眼，她谁她娘，双眼爆皮的，“早就醒了。”
刚才她还出来洗脸了呢，“娘，我帮你干活啊。”
说些就要蹲下捡煤块往灶坑里扔。
“不用，今个过年都不用娃娃干活，娘裤兜里有糖，你拿一块。”沈母示意闺女自己动手掏。
沈梦有些忧郁，她还想干点活求表扬呢，可惜套路没施展出去。
不过能吃到糖果也不赖呢，上前小手麻利的开掏，也不贪心，一块就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