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大家纷纷偷笑,然后观察李一马反应。在一百来号人面前被突然打断说话的李一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呆了一呆,很无奈的望着她笑,说:“好,这就结束。”
李一马讲话终于结束,金不换开心死了,转眼就加入到了争抢食物的大队伍中,冲那端着炸鸡块的服务生的背影喊:“这里!这里!”
大家更要笑,觉得这老板娘忒接地气。潘宝宝则更加怒,招数再多都没用,儿子宠,任谁都莫得办法。
潘宝宝本来拿个手机在录儿子演讲的,结果突然中断,气到爆炸,持续一天的好心情就此结束。气儿子想不开,气金不换小人得志,据她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两个人没有超过一星期不吵架的,且吵起来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只盼他们能吵到过不下去,该分居的分居,该离婚的离婚,哪怕脱去一层皮也在所不惜。结果亲眼一看,自家那好儿子差点没把那小滚地龙给宠到天上去。如此一来,手里的莫吉托喝起来也成了苦的,庆功会一刻也呆不下去,打电话给司机,让即刻把车子开到酒吧门口来,丢下赞助的一堆礼品,中场走人。
中秋节前两天,大家开始商议这个节怎么过时,二代目预感到这个节可能不太平,三代目和他妈必定有一个要搞事情,不愿意被顶在杠头上难做人,说要去陪一代目共度中秋佳节,留了潘宝宝在家,自己动身前往佛山去了。
果然,二代目走后,潘宝宝才不愿意孤家寡人过中秋,来个花间一壶酒什么的,遂邀请儿子带上小不点儿回华山路一同过节,儿子却表示不能丢下金不换在家里,还说她:“妈咪,请你不要再针对她,如果她不能去,那我和小二郎只好留下陪她。”
潘宝宝气得哭,却被儿子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次,变聪明了,强迫自己化作一副笑脸,继续给儿子打电话:“也不用你们一家兴师动众的跑来华山路看我了。我去给你们请安问好去。”
中秋节当天,潘宝宝拎上给小不点儿准备的玩偶衣裙等一堆礼物,叫车子开到儿子家门口,车上坐了很久,一直不下来。李一马在家等了很久,没有消息,怕她路上出什么事,于是打电话去问。电话打通,却是宝燕姐接的,宝燕姐说人早就到了门口,正坐着呢,怎么劝都不下车。
乃么李一马就叫宝燕姐把电话还给潘宝宝,潘宝宝端详着新做的美甲,不紧不缓的和他提起了条件,说想让她下车也可以,但是必须叫那个姓金的亲自下来为自己拉车门。胆敢拒绝,也可以,旁边就是黄浦江,自己去跳就是了。反正这个日子也没办法过了。
李一马气得发笑,金不换一直关注他们母子俩的动静,见他表情,一问,得知缘由,也莫名其妙,想了一想,却说:“不就是拉个车门嘛,有什么啦 ,我这就下去。”
她再怎么倾慕和喜欢婆婆,想和人家做朋友,和人家手拉手去扫街,但叫自己下楼去拉车门这个有点过了,不作兴这么作弄人的。再说了,自己好歹是正经李家孙媳妇,三代目夫人,还怀着孕,而且,就算真去替她拉了车门,人家也不见得就能喜欢上她,不过是找个机会作弄她,叫她难受罢了。但是怎么办呢,就是叫她提鞋也只好去,谁叫她喜欢人家儿子啦,喜欢到要死要活,不舍得叫他为难啦。
一家三口下楼去,金不换单独上前,给潘宝宝拉开车门,亲亲热热唤了一声妈,然后把她给扶出来,搀到自家大厅坐着,恭恭敬敬上了茶,总算换来潘宝宝一声还算满意的轻哼。结婚这么久,终于得以和婆婆同桌吃饭,有了一家人的样子。
可惜潘宝宝并没有把她当家人,有心事,酒一喝就醉,醉后就抽抽搭搭哭了,李一马只好给她扶到客卧里去躺着,她哭得泪流满面,拉着儿子的手臂不放:“儿子,自打你结婚后,我心里有多难受!”
李一马温言劝她,叫她看开些。她愤愤道:“晓得伐,金家一家门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金不换她高考成绩一泡污,几门功课没有一门合格,升学无望,她姆妈哭哭啼啼求到我这里来,我看不下去,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才把她塞到艺校里去,让她有书可读,有学可上,到头来,她却恩将仇报,反过来勾引我的宝贝儿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咪,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应当有约好再也不提这个话题的。”
“还有你!不就是怀了个孕?看你搀着她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搀着只上古神兽!”
李一马苦笑,潘宝宝继续淌眼抹泪,借题发挥:“真要是上古神兽倒好了!妈咪和妈咪朋友帮你介绍过那些女孩子,哪个不比她良心好,哪个不比她漂亮!
“漂亮又良心好的女孩子很多,可是金不换只有一个。”
潘宝宝听了这话,更受刺激,眼泪流的更加凶猛,一面恨恨拍床垫:“她念艺校,又去混娱乐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样一个大染缸里出来的,会有什么好人吗!”
“妈咪,请别这样说她,她傻是傻了点,但内心并不贫瘠。虽然也在娱乐圈呆过,但在物质横流的那个圈子里,却仍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所以请不要再以这个来judge她。”
他叫潘宝宝不要再以金不换呆过娱乐圈这点来作为评判她的理由,但在后面几天听说她要去参加同学会,和当年那些艺校同学聚会时,却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