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认罪了?”县太爷冷笑,显然见多了这种顽固不化的恶贼。
“没做过怎么认。”柳蔚步履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尸体边,蹲下来,一把掀开白布,
县太爷眼睛都快突出来了,那血红的尸体,破碎的内脏,看得他坐不住的摇摇欲坠,心口发闷。
师爷急忙把县太爷扶住,颤抖着声音吼:“你这贼子,你赶紧盖上尸体!”
堂上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衙役急忙又往外面跑,一个个脸都白了。
就连一直保持平静的李平,这会儿也受不了。
小娟的尸体,的确是太恶心了……
柳蔚不理师爷的怒吼,只摊手,对自家儿子示意。
柳小黎机灵的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副麻布做的手套,和一把袖珍小刀。
柳蔚戴上手套,拿着小刀,手在女尸的肚子里头找了找,找到了断裂的脏器,抽了出来。
而她原本白色的手套,也因这动作,眨眼就变红了。
县太爷受不了,捂着嘴,终于呕了出来。
柳蔚却开始淡定自若的讲解:“尸体的这部分脏器,是被人用蛮力扯断的,从断口可以看出,扯得很利落,一崩就断。大人认为,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力气将人的脏器,生生扯断?”
县太爷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嘴唇发白的抬抬手:“你先盖上!”
柳蔚没盖,她将那脏器拿出来,平摆在白布上,又把小脏器拿出来:“这上面的断口,跟刚才的一样,也是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扯断。”
把小脏器摆好,又把尸体已经破裂的肾拿出来。
“左肾脏裂口较大,右肾脏完好,说明凶手谋杀死者后,手伸进死者的肚子时,是从左边伸进去的,凶手是左撇子,而在下是右撇子!”
然后把肾脏摆好,再把心脏拿出来。
“心脏整体破碎,并且伤痕属于尖锐物所致,也就是说,即便尸体外观已经看不出致命伤,但显然,她是被人先用利器刺穿心脏而亡,随后又被开膛破腹,实际上这只是凶手在掩盖事实。”她说着,又举起自己的袖珍小刀:“在下身上,最长的刀就是这把,与死者心脏的破口,不吻合,大人若是不信,可让人来核对核对。”
将心脏摆好,她又打算去拿肺。
师爷却倏地大叫一声:“来人,快请大夫,大人他晕过去了!”
第4章 :竟然有她的粉丝
柳蔚停下动作,看向前方,见那县太爷果然已经翻了白眼,整个人歪在椅子上。
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耽误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她起身,走向案堂。
师爷吓得哆嗦:“你要干什么?衙役,快把她抓住!”
可惜衙役已经吐得没劲儿了,一个个的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柳蔚神色淡然地走上去,握住县太爷瘫软的手,在他虎口位置上狠狠一按。
师爷以为她要行刺,吓得不得了,正想冲出去叫人来捉拿刺客,却看县太爷整个人一颤,倏地睁开了眼。
柳蔚松开他的手,走回尸体边。
师爷又惊又喜,搀住县太爷:“大人,大人您好些了吗?”
县太爷没力气的点点头,又感觉自己的手湿哒哒的,抬起来一看,却看到手上全是血,还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这这……”县太爷一句话没说完,又厥了过去。
柳小黎看在眼里,小小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脸。
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县太爷。
柳蔚也很不满意,她觉得,今天可能会加班,别说早饭了,午饭能不能吃上都是个问题。
李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子,又低眼,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小娟尸体,浑身都在颤抖。
一炷香的功夫后,大夫终于来了。
县太爷在闻了什么草药后,终于又醒了过来,但他已经没力气了,现在只想退堂,回房好好躺躺。
偏偏堂下的人,不让他走。
“大人,是否已经相信在下的清白了?”
怎么可能相信!在场谁看到尸体都怕,只有你不怕,你说这合理吗?显然你就是那个凶手!所以才能如此镇定自若!
但县太爷没说,他现在很累,只摆摆手,吩咐:“此案容后再议,来人,将尸体安置在天井,将嫌犯暂时押入大牢。”
“大人这是不相信在下?”柳蔚挑了挑眉,又蹲在尸体边,开始掏器官:“没关系,在下可以慢慢与大人解释。”
县太爷都快疯了!
“本官说了容后再议!衙役,将他押下去!”
“大人哪里不信?是不信死者的心脏的伤口长度,还是不信死者脏器是被扯断的?”柳蔚一手拿着心脏,一手拿着脏器,走向县太爷。
县太爷连连后退,走到师爷背后,师爷又走到大夫背后,大夫被硬生生推到最前面,看着那越来越近,还带着血的器官,又看看那满手鲜血的俊雅男子,倏地一愣。
“阁下可是,柳先生?”
柳蔚脚步一停。
那大夫精神一震:“您真的是柳先生,曲江府的柳先生?我曾经见过您一面,在曲江府的府衙里,您当场剖尸,为林家寡妇破腹取子的过程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