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还在等我,我放暑假了,我想回家。”
她低下头,眼泪流个不停。
她真的好怕,身体抖个不停,在霍浔洲身边都让她觉得难以呼吸,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根本玩不过他。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倒霉会遇见霍浔洲。
霍浔洲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是想回家还是想离开我?”
“我真的想回家。”她在海城没有一点安全感,在霍浔洲目光下,更像没穿衣服,他知道她的一切,连同她的伪装也看得分明,她紧紧抱着自己,好难受好难受。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南晚不停地哭,一抽一抽的,眼眶通红,小脸却惨白,可怜得让人看一眼都心疼。
“霍浔洲,你放过我。”她无望地祈求,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好恨自己的弱小。
霍浔洲目视着前方,面容不曾有丝毫松动。
他放过她了,谁放过他呢。
时间慢慢流逝,马上就要来不及了,快要赶不上回家的车了。
南晚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捉住霍浔洲的手臂,从哭中挤出一个笑,讨好他:“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那把你爸爸接来?”他说。
南晚疯狂摇头:“不行。”
“我……”她艰难地说,“我爸爸年纪大了,不能奔波。”
接来干什么呢,让霍浔洲多一个可以更好威胁她的方式吗?
她不停地给自己找着理由。
霍浔洲终于忍不了了,最厌恶被人骗。
这种滋味,也只有南晚能三番几次让他领略。
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又微微带着叹息,“你为什么总是想着离开我呢?”
“我没有。”她摇头,即使是脑袋乱成一团的情况,也下意识给他最好的回答,让自己少受一点苦。
“还在说谎。”他看了一眼手表,笑了笑,眼中却依然冰凉,“时间快到了,你手中这张车票,已经作废了。”
话音刚落,南晚的手机闹钟铃声响起。
这是她定好的闹钟,提醒着她四点的到来。
南晚手微微松开,她低下头,看着车票,时间已经过了。
不能回家了。
她从心底升出一种冷,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冻住。
全部的希望都没有了,逃跑失败,被霍浔洲发现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又要重复前世的日子了。
无休止的折磨,她真的恨透了霍浔洲。
在那一刻,她脑海中真的出现了玉石俱焚这句话。
但很快,她抛弃了这个念头。
她还有爸爸,爸爸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她这个亲人了。
生活啊,对她怎么这么残忍呢?
霍浔洲握住她的手,她手心冰凉,他拿过她的车票。
看了一眼,笑了:“作废了。”
把车票扔进了垃圾桶。
仿佛是把她最后一丝希望给扔掉了。
南晚双眼中满满的恨意。
霍浔洲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别这样看我。”
车停在霍家车库里,张叔离开了,惨白的灯光下,南晚身体冷成了一块冰。
霍浔洲淡淡道:“你总是想骗我,哪一次成功过?”
霍浔洲的语气太过熟悉,他已经不屑掩饰了。
南晚看着这个男人,他嘴角一勾,是前世时她最熟悉的表情。
“乖乖跟着我不好吗?我亏待过你吗?”
南晚心头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前世时,霍浔洲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现在还想骗我?”
“张叔是我的司机,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他会对你说出实情吗?”
霍浔洲看着她,笑了笑:“都活过一世了,怎么还这么傻?”
南晚紧紧抱着自己,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全是害怕的情绪。
一种剧烈的恐惧如丝线般紧紧将她缠绕。
霍浔洲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保持着个姿势,不动,眼睛又红又肿,下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丝,额上的发被汗水润湿,像才从水里被打捞起来。
她看起来太可怜了。
霍浔洲微拧起眉,把她抱了过来。
她很轻,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霍浔洲紧紧抱住她,唇贴在她耳边低喃,肆意嘲讽:“你看,如果不是我,你还以为我被你骗住了。”
“傻瓜。”
“总是想要逃,这次要怎么惩罚你?”
南晚抖得不像话,她领略过霍浔洲的手段的,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死在他的床上了。
这个男人,从不怜香惜玉。
骨子里都透着凶狠气息。
她太恨了,又太怕了。
男人的唇贴在她耳垂上,吻得缓慢而细致。
南晚恶心得不像话,他吻过的地方仿佛像某种冷血动物爬过。
她伸出手想推开他,霍浔洲把她抱得很紧。
“你放开我!”她发出小兽般的怒吼。
霍浔洲没有被她打乱,他仍然很认真地在吻她的脸,渐渐下移,她的脖子白皙,细细的一截,看上去脆弱至极。
真是让人恨不得狠狠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