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坡山,太阳还没升起。
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因子,路边的青草上面沾染着露水。
走过小路,裤腿都湿了小半截。
霍爷爷是来除草的,南晚也帮着拔草。
在拔草的时候,她发现了许多兔子草。
霍爷爷家那两只兔子的口粮好像不太够了。
南晚认真拔着兔子草,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摞一摞的,每摞大小还都差不多。
不像在干农活,像在做什么艺术品。
太阳初升的时候,南晚已经拔了好多兔子草了。
她准备把这些兔子草拿回去再来。
没有带什么装草的东西,她弯腰抱起一大堆兔子草,跟霍爷爷打了招呼就回家。
但霍浔洲跟在了她身后。
南晚回过头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呀?是不是想偷懒?”
霍浔洲面色有点黑:“我是怕你迷路。”
南晚轻哼了一声:“我才不会!”
话音刚落,脚步就落到了另一条小路。
霍浔洲轻咳了一声,声音中夹着笑意:“不会迷路?”
南晚敏感觉得有些不对,站在路口徘徊了一会。
最后发现,她好像真的迷路了……
都怪农村的小路多,她又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
霍浔洲走到她前面,“跟着我。”
南晚郁闷地抬起脚——
“欸!”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往前一倾。
霍浔洲迅速回过身,眼疾手快,稳稳抱住她。
她抱在怀中的青草洒了一些出来,但还留着大半。
南晚低头看去,十分可惜:“落了好多。”
霍浔洲随着她目光看去。
忽然说:“你鞋带散了。”
南晚一看,果然散了,怪不得刚才会摔倒。
她说:“你帮我拿着兔子草,我系鞋带。”
话音刚落,霍浔洲便蹲下/身去。
南晚一愣,只看见他黑色的头顶。
修长的手指拉住她鞋带,动作利落,很快便系好。
适时,太阳初升,阳光微醺,草尖上的露珠慢慢蒸发,树上鸟鸣愈静。
霍浔洲站起身,便看见她呆住的目光。
眼睛瞪得圆圆的,有点傻。
他走在前面:“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
听见他的话,南晚登时回过神来,迈着小碎步跟上他。
她别扭地走了几步,鞋带好像系得有点紧,所以那点不自在直达到了心底。
***
国庆节很快过去,在霍爷爷家的这几天,南晚可谓是扬眉吐气了。
要离开的前一晚,她甚至还有些留恋。
这一周的相处,让南晚知道霍爷爷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向霍爷爷吐露霍浔洲对自己的威逼胁迫。
霍浔洲是在乎霍爷爷的,这世上南晚也只看见霍浔洲对霍爷爷一个人低头服软过。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霍爷爷能够帮她,霍浔洲能放过她的可能性会提高很多。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正在看电视。
南晚有些心不在焉,霍浔洲一直在这,她也没法向霍爷爷求助啊。
终于,霍浔洲在中途接到一个电话。
有些急的样子,他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隔着一闪门,南晚能听见霍浔洲的声音的,但具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南晚有了底气,她攥紧了小拳头。
“霍爷爷,我想请您帮我一件事,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霍爷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年纪大了,耳背
第38章 睡沙发
“爷爷,我有事想和你说。”南晚鼓足了勇气,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霍浔洲在外面接电话, 她能听到他隐约的声音,而她却在背着他想着怎么逃离。
这样的感觉让南晚胆颤心惊, 但又忍不住开始期待。
霍爷爷一看南晚这副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 立刻板起脸,提高音量问道:“是不是那个兔崽子欺负你了?!”
南晚心猛地一跳,她赶紧看了一眼门口。
刚才霍爷爷的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震耳欲聋,她好怕霍浔洲听见。
但还好,门没有丝毫变化。
面对霍爷爷炯炯有神的木管, 南晚犹豫着点了点头。
霍浔洲确实在欺负他。
“霍爷爷,你小声点,别让霍浔洲听见了。”她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 压低了声音。
霍爷爷:“晚晚, 他干了什么事, 别怕, 跟爷爷说。虽然爷爷老了, 但爷爷还有力气能收拾那个兔崽子。”
“爷爷,你真好。”南晚眼泪汪汪。
霍爷爷却轻叹了一口气:“那个兔崽子现在无法无天了, 没人管得住他,他想做的事情, 没有人拦得住。当时他把他两个伯伯送进监狱时,谁也劝不动。他总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也不爱他回来, 他也
“晚晚,你有什么事,想告诉爷爷,你说。爷爷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南晚却一时凝噎,她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可能一开始就是她想岔了,早该知道霍浔洲那样极致的性子,即使霍爷爷也难以劝阻。
而刚才霍爷爷的话便透露了这点,即使霍爷爷是现在霍浔洲唯一在意的亲人,也没法阻止霍浔洲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