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里尔笑着点了点头:“十五分钟,没问题的。小姐,上车吧。”
“真是太感谢了!”兰卉一边说,一边上车,一边开始打相离的电话。
相离的电话依旧没有接通,兰卉再次打了曾高的电话,终于通了,兰卉还没有开口,曾高就喊开了:“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相离在医院,你快点过来呀!”
“什么?”兰卉吃了一惊:“昨天我们还见面了,都好好地,怎么回事?”
“就是他逞强呗,把自己给折腾的,据说是大出血晕倒了,钟茂正在我旁边抱头痛哭,相离妈妈正在安慰失魂落魄的钟茂,而我在给你打电话。”曾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一直都认为钟茂是那种嘻嘻哈哈的,是自己依靠的大山的存在。曾高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了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可以哭成这样。
“我,怎么来?”兰卉是在问曾高,也是在问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去。
曾高叹气道:“我听钟茂说,相妈妈见过你,你害怕见她吧,可是你不来,相离醒来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万一,万一这是最后一面,你不怕你后悔终身啊?”
“唉!乌鸦嘴,我马上到。在哪里?”兰卉赶紧打断曾高的各种假设,生怕她再假设出更难听的假设来。
曾高干笑了两声,给兰卉发个地址,走到已经停止抽泣的钟茂跟前,摸着他的头说道:“茂茂,我竟然不知道,你会这么脆弱,你说我要是不再了,你能哭的这么伤心吗?”
钟茂一把抱住了曾高:“高高,你不要坐在这么可怕的假设了,我今儿真的承受不住了。”
曾高本来打算再揶揄几句,看钟茂那样正儿八经的语气,于是把接下来的一箩筐话都吞了回去。
“相离的妈妈呢?”曾高发现相离的妈妈突然不见了,钟茂一边抽泣,一边哽咽:“她老人家给相离爸爸打电话去了。”
“哦。”曾高对相离确实提不起什么情真意切的关爱,她在这里是为了钟茂,也是为了兰卉。
“都怪我自作主张,让相离出院在家里修养,都怪我相信那厮,让他死磕去了公司。”钟茂懊悔不已。
“都过去了,茂茂,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于事无补的,我们一切都要朝前看不是吗?看,相离出来了!”曾高劝说钟茂时,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护士推着相离出来,相离清醒着。
“相离。”兰卉远远的就看见手术室门开了,一路跑过去扑在了相离身边:“你怎么了?”
相离使劲伸手,吃力的把手放在了兰卉的头上,气若游丝一般说道:“没事了,这不都没有事了吗?”
“阿离啊!”相妈妈给相爸爸打了电话,哭了一场,刚进来,就看见相离摸着兰卉的头,心里一阵酸痛,也扑了上来。
相离想伸另外一只手,可另一只手打着点滴,没有办法动弹,于是只好虚弱的说:“妈,都好了。”
兰卉这才从相离的手底下把头抽出来,站好,跟着护士往病房走。
“哪一位是相离家属,留一下,我跟他说下情况。”医生拿着病历单子对着兰卉和相妈妈的方向说道。
相妈妈既舍不得儿子,又不得不留下,纠结中,钟茂站了出来:“医生,我是他哥,您跟我说,妈,您和相离去病房,我稍后过来。”
相妈妈和兰卉同时感激的看了钟茂一眼,各自零交流的一起陪着相离返回了病房。
相妈妈一进去就大显神通,把相离周身拾掇了一遍,兰卉想插手都没有机会,只好站在病床的脚头,那样淡淡的笑着看着相离。
相离理解妈妈对自己的担心,也知道兰卉处境的尴尬,于是对相妈妈说道:“妈,我想喝稀饭。”
听到相离这样说,相妈妈才埋怨自己的粗心,只顾着守着相离手术,完全忘记了给他准备吃的,于是拍了拍大腿,说道:“儿子,你想吃啥,妈给你去找。”
相妈妈打算离开,又不放心相离一个人,这才想起床尾巴上的兰卉,抬头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姑娘是相离的朋友啊,你帮阿姨看着相离一会,阿姨去给相离买个稀饭,马上就回来。”
“好的,阿姨,你放心,你回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的。”兰卉点点头,尽可能的表现的自然一些。
相妈妈点点头,转身拿着碗筷出去了病房,一边嘀咕:“这姑娘看起来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兰卉见相妈妈走了,这才拉着凳子做到了相离的手边上,温柔的拉过乡里的手:“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相离笑了,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哪呀,我给你的礼物在我车上,一会叫钟茂拿给你,不准笑我老土,我只是觉得那个很像你。”
“嗯。”兰卉的点点头,将握着相离的手紧了些,相离的手几乎是冰冷的,没有温度,大概是手术出血有点多了。
“昨天我没有找你,你不生气吗?”相离想为自己解释,他还来不及跟兰卉说,已经无法坚持,被钟茂拖进了医院。
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就做各种检查,然后做了韧带手术,医生对钟茂和相妈妈都说过,手术后一到两周出院,一个月以后才能下地,然后慢慢开始恢复机能,这个期间,只怕是无法再想以前那样拼死拼活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