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似蓁眯着眼看他们,尤其是怪老头,是他最先用奇怪的方式自我介绍的,还直接让她开口叫祖父,她还没嫁进来呢,这就已经改口了,真是,真是太会算计了。
“哦?他们做什么了?”
谷修言同样眯着眼,把众人打量一圈,然后不怀好意地笑,阴森森的。
他这是知道刁似蓁的脾气,这些胆敢算计她的人要倒霉了,这种时候,他自然是挺自己媳妇的,看戏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嘿,早晚的事。”
柏叔:“吃饭吃饭,要不凉了不好吃。”
刁似蓁哼了哼抬手就要夹菜,结果听见咣当一声,水杯倒下的碰撞声,然后是惊呼声。
☆、香莲
装着清水的茶杯正好被刁似蓁的衣袖拂到,然后倒下,里面的水洒在了旁边香莲的身上。
“不要紧的,没事,一会儿就干了,大家继续吃饭吧。”香莲笑着用手绢擦了擦衣襟,“蓁姐姐不用在意,我小时候也经常打翻桌上的东西,弄得一身都是,早习惯了,这回不过是清水,还不会脏衣服,蓁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来,吃菜吃菜。”
夏季衣服薄,但是谷家人穿的不是富贵人家那种轻薄的布料,而是普通的粗布麻衣,湿了也看不出什么,穿在身上,在这种大热天,一会儿就能干。
香莲说的也是实话,而且他们平时也不讲究那些,所以谁也没在意。
只是刁似蓁道了歉,奇怪地看了眼空茶杯。
她记得这茶杯好像摆的并没有这么近啊,不然她早就打翻茶杯了,放在这个位置上,她只有一伸手夹菜,就一定会碰到,她怎么可能这么做,难道是刚才放的位置碍着香莲了?她稍微动了下,结果又碍到自己了?
刁似蓁没有弄明白,只是觉得香莲的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什么叫她小时候?说得好像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没规矩!
心里有点反感,但是确实不是大事,她也就没再想。
饭后,她正与谷修言对招,便看着英珍、英宝焦急地跑出来寻安婶。
“怎么了?”刁似蓁问,她看到她们是从香莲的屋里出来的。
英宝嘟嘴:“香莲被烫伤了,我们让她看看大夫,她却不让声张,我看着就觉得疼,也不知她忍什么。”
“烫伤?”
刁似蓁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那杯水。
“很严重吗?还是看看大夫吧,我有认识的女大夫。”
英珍摇头:“还好,就是有点红肿,上些药就好了。”
“那你们愁什么?”小谦撇嘴,“整天跟个千金似的,一点小伤就掉眼泪,真娇气!”
英珍瞪他:“香莲又不是小子,你以为她像你似的整得打得一身伤,姑娘家本来就娇贵,她要是伤着了,回去爹娘也不好跟她父母交待不是?”
安婶这时从屋里出来,笑着安慰:“没事,就是一点小烫伤,已经抹过药了,就是位置不太方便,女孩子家家的不好意思了。”
“我去看看吧。”
刁似蓁进去时,香莲正在窗口绣着什么,见她进来,忙收起来塞到被子下。
刁似蓁打趣:“哟!藏了什么宝贝呀?还不让人看?”
香莲垂头:“我在练习女红,有点……怕你们笑话。”
英宝笑:“你都学多久了,还没学会吗?好笨啊!”
英珍砸她头:“就你会是吧,谁都没你聪明行了吧!香莲那叫认真,祖母说了,做事就该认真,做不好就要一直做,你学着点!”
英宝不甘愿地转过头。
“烫着哪儿了?对不起,要是我小心点,你也不会遭这个罪了,我那有药,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不用,真不用,谷家的药可比外面的好,毕竟他们身上天天有伤,家里都备着外伤药呢。”
英珍也点头:“蓁姐姐你手上的药恐怕也是三哥给你的吧。”
刁似蓁笑容一僵,还真是谷修言给她的。
被几人好一通笑后,香莲指着自己的胸口和大腿根:“要不是这两个地方被烫,我自己也能抹药了,可是咱们女孩子,有些事还不大懂,所以能不能抹药还不知道,这才,这才——”
刁似蓁看着香莲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药里的成份比较复杂,谁知道有没有对女孩子不利的东西,万一胡乱就用了药,结果伤了身子,将来嫁人后才发现问题,她哭都没处哭去。
就刁似蓁所知,一般的伤药里都有一种会致女子体寒或是不受孕的药,这谷家特制的药里,还真保不准有几种呢!
“小心是对的。”刁似蓁只能点头赞同,这顿饭吃的,差点吃出大事来,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英珍说:“香莲你以后还是别给他们擦药了,万一药性从你手里渗进体内,怎么办?”
“哪有那么可怕,英宝粗手粗脚帮不了忙,就你自己也太累了,我不帮忙怎么行。”
刁似蓁问:“你们说什么呢?”
英宝道:“大哥他们天天训练,晚上就要擦药,可是他们训练一天早就没了力气,我们就帮他们擦药,我手脚笨,药擦完了,他们伤更重了,所以都是大姐和香莲帮忙擦的药,娘要给爹擦药,顾不上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