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牙脑海中的记忆如同翻山倒海全部涌上来，竟让他连站起来都困难。
眯着眸子看着陌时笙远远离去的步子，低吼出声，“阿笙！回来！”
“爷。”
鬼宿看不下去，走到冥北牙身旁伸手扣住他的肩膀，“人已经走了。”
“你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冥北牙冷冷开口，却发现鬼宿仍旧无动于衷，甚至扣住自己肩膀的手还没有打算拿开，冥北牙怒了，“你听不懂么?让你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爷，你都拦不住的人，谁还留得住?”
看着冥北牙这一副模样，鬼宿忍不住开口说了实话，“看样子，她应该是接受了妖瞳的力量。”
“……”
冥北牙气息不稳，坐在地上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口剧痛难忍。
见状，白贺寒对着鬼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一旁。
“陌时笙这次，凶多吉少了。”
白贺寒眸底是一片凝重，“她才刚刚觉醒了妖瞳，就将血液跟小殿下交换。”
“妖瞳不能保她?”
鬼宿不是很清楚妖瞳，但是白贺寒是了解的，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替冥北牙寻找妖瞳的宿主。
如今从白贺寒那严重的神情来看，陌时笙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觉醒妖瞳必须要舍弃自己的七情六欲，觉醒后只有一段时间给到她准备，陌时笙应该是早就决定好了用自己的命来换小殿下的命。”
白贺寒说完，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冥北牙一眼，重重叹了口气，“其实陌时笙如此，只会让小殿下更走不出来，并非真的救了他。”
“……”
对于次，鬼宿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冥北牙跟陌时笙之间真的太过于坎坷，一直到如今，竟是还不能在一起。
陌时笙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换回冥北牙的，想来，是如白贺寒说的那样吧，她这个决定早就做好了。
或许，她觉醒妖瞳也是为了冥北牙……
*
另一边，陌时笙走到一处干净的湖泊，她将身上沾满血腥的衣衫脱到一旁，身子进到湖泊内轻轻坐下。
这时候她好像明白了俪姬为什么拼了性命也要把肚子里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做一件奋不顾身的事情吗，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即便给了时间考虑，陌时笙也是不会后悔的。
她深呼吸一口，洗干净身子后将纳戒内那件冥北牙送给她的一套长裙穿在身上。
鲜红如同朝阳的长裙，衬的女孩肌肤雪白，仿若透明，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楚。
陌时笙用一根玉簪子将银丝挽起一小撮，剩余懒散的披在肩头，慵懒绝美。
在陌时笙走到半路的时候，与玖墨碰上了面，陌时笙唇角轻勾，这一刻，她好像知道了玖墨的身份。
不对，应该是在一开始，她就怀疑了玖墨的身份。
第863章 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玖墨将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衫脱下，露出一袭银色长衫。
看到陌时笙，玖墨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唇角轻勾，“正好要去找你。”
“说了不必麻烦你的。”
陌时笙也淡淡勾了勾唇，一抹笑意浮现在脸上。
她的变化被玖墨看在眼底，玖墨自然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知道陌时笙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像你这么聪明，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闻言，陌时笙缓缓抬步走到玖墨跟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眸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父亲，初次见面呢。”
“我缺席了你过去太多的时间。”玖墨眸底也闪过一抹光，眸子轻眯，“你恨我?”
“不，我不恨。”
陌时笙轻轻松开了手，随意整理了下裙摆的褶皱，“你缺席的并不是过去的时间，而是一世。”
“什么意思?”
捕捉到陌时笙话里的重点，玖墨眉头轻蹙，“一世?”
“我死过一次，父亲连这都不知道么?”
陌时笙轻笑出声，询问了一句，随即仿若恍然大悟一般，“父亲潇洒快活游历六界，自然是将妻女都忘在九霄云外，怎么会知道我死过一次这微不足道的事情?”
“时笙……”
她话里句句讥讽，夹针带棒的让玖墨心底也着实不好受。
看得出陌时笙是很在意这些事情，不过也对，谁会不在乎呢?
玖墨轻叹一口气，语气更放轻柔了几分，“能不能跟我一起看个故事?”
“……”
故事?
玖墨的话让陌时笙有几分疑惑，但是她并没有反对，好像默默同意了一般。
见陌时笙没有反对，玖墨便松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块镜子，对着镜子施展灵力，画面便接着呈现出来。
画面中是一男一女倒在了地上，陌时笙一眼便看出那男女主是玖墨跟北娆。
北娆面上浮现一抹红，明显是害羞极了。
玖墨则是一只手撑在北娆身侧，另一只手似调戏一般轻轻捏着北娆的一缕青丝夹在指尖轻轻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