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司南摇摇头,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说您有事找我,就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要找他?还要避开小奚?”舅舅又扭头问舅妈,“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舅妈还是没理他,望着司南又道:“这个奚风烈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吧。”
司南还没反应,舅舅先惊讶地叫道:“什么?!你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
舅妈不耐烦地拉开他,挤到司南身边继续又道:“要是我没猜错,她大概也不是什么丹麦人!”
“你……你在胡说什么!”舅舅不满地想要推开舅妈。
舅妈转过身,冲他一瞪眼,道:“你真没察觉出来?我早说这个奚风烈有些不对劲,果然是这样!你想想司南刚回来那天的事,他什么时候做过那么没谱的事?”
舅舅想了想,不禁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那个奚风烈是假的!”舅妈道,“而且她也不是什么丹麦人,更不是司南的未婚妻!”舅妈说完,扭头看向司南求证。
司南看看一脸震惊的舅舅,又看看满脸笃定的舅妈,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舅舅张着嘴,茫然地来回望着司南和南老师。
“我怕你打草惊蛇,所以才叫你一个人偷偷过来。”舅妈又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谎?是不是她威胁你?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她真有什么拿捏你的地方,你也别怕,只管告诉我,好歹小松也是个警察,我们肯定能替你想一个周全的办法……”
这都是哪跟哪呀……司南不由一阵哭笑不得。
舅舅从震惊地状态里惊醒,指着司南问:“这么说,之前你真的不认识她?!那,你那天说的都是真话?……我说,她混进你家到底想干什么?偷东西?还是……”
舅妈白了他一眼,道:“偷东西的还会赖着不走?肯定是另有所图!”她转向司南,“我不明白的是,你干嘛要帮她圆谎?还是你有什么把柄捏在她的手上?”
“我明白了!”舅舅猛地一拍大腿,“她是想偷司南的那些专利!”
见两位老人的想像力越来越丰富,司南赶紧起身,摇着手笑道:“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舅舅急性地打断他。
“嗯,其实是这么回事……”
与此同时,奚风烈正在别墅里生着自己的闷气。
竟然是她先向他告白……
真丢人!
而她甚至都没听到他的……
亏大了!
她正扒在沙发里咬着靠垫,门铃响了。
奚风烈以为是司南回来了,拎着靠垫就跑去开了门。
“你这死妖孽!”
她举起靠垫刚要砸下去,却突然发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那只妖孽,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很“白领”的女人。
“请问,这是司南教授的家吗?”
那女人的普通话略带口音,粘粘糯糯的南方口音——有点像奚风烈公司里那个新加坡工程师讲话时的口音。
奚风烈赶紧放下靠垫,堆起一脸尴尬的笑,“呃,这会儿他不在家……请问您是……”
“噢……请问,他是暂时不在家,还是还没回国?”
嗯?看来,这位是司南的朋友。
奚风烈笑道:“他只是去他舅舅家了,很快就会回来。您请进来等他一下吧。”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似乎认定她不是这家的主人,便摇了摇头,礼貌地一弯腰,道:“那我明天再来拜访吧,再见。”
奚风烈也赶紧跟着礼貌地一弯腰,等她直起身体时,那女人已经出了别墅大门。
司南一回来,奚风烈就想向他报告那个陌生女人来访的事来着,可不知为什么,从进门那一刻起,司南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舅舅舅妈找你干嘛?”奚风烈问。
“哦,也没什么。舅妈说,明天是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我们这房子又是新住人的,她要我们备点糖瓜祭祭灶,意思意思,图个吉利。”
“糖瓜?”奚风烈皱起眉头,“这东东我好多年都没吃过了,上哪儿去找来祭灶呀。”
司南笑道:“祭不祭有什么要紧,那都是老人的说法。再说,给灶王爷上供,这不明显是在行贿嘛?被天庭查到反而会让灶王爷给‘双规’了,咱不干那害人的事儿。”
被司南这么一胡扯,奚风烈很快便忘了那个女人,直到临睡前才想起这事。
她钻出热乎乎的被窝,站在楼梯口冲着三楼叫道:“喂,下午有个女人来找你。”
“什么人?”司南正在刮胡子,举着电动剃须刀出现在楼梯口。
“我哪知道!”奚风烈耸耸肩。
见她竟然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楼梯口,司南不禁一皱眉,“上床去!当心着惊!”
奚风烈从善如流,立刻转身上床钻进被窝。
司南走下楼,替她拉好被子,责备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奚风烈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又道:“那女的一看就是精英型的,跟我截然相反。临走前她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猜她十有八九是把我当成你家佣人了。对了,她讲话有南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