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晋军他们觉得太少,最后定为一层。
至于其他材料,也就是糖的问题。
她们采用了糖精,因为白塘和冰糖做出来的不甜,而且成本太高。
至于糖精对身体有没有啥伤害,这个大家都没有当回事。
毕竟,除了谢灵家,哪家做个糖糕,不都是用糖精?
就连桃酥、绿豆糕这些东西,估计也是用糖精做得。
最后,不管谢灵还是队里对这个决定都很满意。
队里人都尝过谢灵做得罐头,非常好吃。加上不愁销路,大家只是多了一份活计。
不过只要能挣钱,辛苦怕什么?她们最不怕的就是辛苦了。
所以,最后这个决定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至于谢灵,她也挺满意的。临近那个时间点,要想继续生活的很好,只有足够的钱才行。
最近,谢灵每天都要翻开存钱的盒子数一遍。
谢灵每个月不挣工资,但作为生产队唯一的医生工分多,分到的粮食更多。徐家吃饭几乎都是谢灵挣来的粮食。
而徐锐,他的转业钱,加上每个月的工资,可以想见能攒下不少。
谢灵点着一厚叠钱票笑眯了眼,徐锐上炕从身后抱住她,把她揽在怀里,道:“你最近经常数。”
“是吗?”谢灵不以为意,临到这个时候,她总有一股不安。而盒子里的可是他们一家几口将来立身的东西,由不得她不在意。
不过,徐锐可不知道将来的事,所以谢灵放下钱,靠在他怀里,道:“这不是两个孩子大了,家里花销越来越大,所以得精打细算一番嘛!”
徐锐不置可否,随即从炕边的桌上拿起一张报纸,放在两人身前,开口道:“是不是想出去看看?”
谢灵一愣,她没想到徐锐会这么说。不过,仔细一想,他这么想没错。
毕竟,自己一直拜托远在京都的李春和给她寄各种报纸,大多都是描述放进的政治经济形势。
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翻看报纸。
“没有,只是觉得最近环境放开了很多,所以就想着了解了解。”谢灵摸摸男人的头,笑着道。
徐锐把女人揽在怀里没有说话,不知相信没有。
只不过后来,男人也开始拿起报纸,了解各种新闻。对于他的表现,谢灵只暖暖一笑,然后两人靠在一起,一起看报。
1976年对于全国人民来说是十分难忘的一年。
年初,敬爱的总理去世,7月6日,一位老将军去世,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河北方向一座工业城市发生7.8级大地震。
地震两个月后,伟人的逝世对于全国人民又是一场不亚于地震的重创。
那天,南理无论老少,无论正在地里干活的汉子妇女,还是坐在破旧的教室里教书学习的知青、学生,都红了眼眶,沉默的低下头。
年轻人也许感触不深,只一直听着伟人的故事长大,所以她们敬仰、崇拜。可是对于经历过新旧社会交叠的老人来说,那就是她们的信仰。那个人带领她们走出黑暗,给她们权利、给她们土地,给她们精神上的信仰。
当天,就有无数老人在晚辈错愕的神情下嚎啕大哭。
之后数日,大家依旧上地、做罐头,但生产队整体气氛不高。
就在大家充实忙碌的工作中,多事的76年过去。
春初,天气微凉,刮过来的风带了些冷意。
就在这样一个不算好的天气中,一辆吉普车驶进南理生产队。
生产队的人很少见到汽车,如今看它停在生产队里,大家都稀奇得很。
“哎,那是四个轮子的汽车吧?真气派。”
“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是啊,真气派。”
……
不过一小会儿,谢灵扶着刘建走出来,站在车前、身穿军装的年轻军人立刻迎上去。
“那不是刘老头吗?哎,你看那个当兵的,对刘老头那么尊敬。”
“刘老头啊,我就说他不简单。”
一旁几个人同时呸了他一口。
刘建在南理定居几年,在大家看来,他就是个为人和气的严肃老头,穿的没有多好,平时也很低调,除了和徐家走的比较近之外,很少见他走动。
这会儿竟然有人开着汽车来接他,不禁惊奇。
这边,谢灵正和刘建告别。
“刘叔,您一路保重。”
刘建温和地看着谢灵,开口说道:“你和徐锐都是好孩子,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说完,又看了看四周,道:“哎,我临走前竟然没看到几个孙子孙女。她们可能也知道我老头子就要走了,所以不想认我这个爷爷了。”
本来还有些伤感的谢灵被他逗的一笑,随即看了眼她身后的墙角。
秋阳秋月以及从真从诫,四个人因为刘建要走的事情闹别扭,但四个孩子在家里哪能待的住。
这不就一路跟来了,不过到底抹不开面子。
不过,小的还太嫩,哪能斗得过老得。
这不随着刘建越发的失望,四个小子终于忍不住跑过来了。
“刘爷爷,以后从诫还能看到您吗?”
刘建敲了敲他的脑壳子,道:“怎么,从诫不想看到我这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