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笃定齐羽会站在我们这一方的?”
孟沥见她那副模样,眼中并无好感,神色冷漠如常,语气也带着丝丝的质问。
秦玉怎会听不出来?
她侧过身,手挽过落在胸前的头发,道。
“因为齐羽自小就喜欢安如是,但他并无任何出彩之处。如今外头扬言,孟师兄与温曜皆可能会娶安如是,齐羽自然会急。就算有皇后在身后撑腰,但只要让他清楚,皇后未必斗得过太尉,便是机会。”
太尉听了此言,面色更是柔和,眼中也布满了赞赏。
“哼,他就算一时听信了你的话,那也未必是真的。若在娶了安如是后,倒打一耙,到时候我们什么都捞不到。”
“不会的。”
秦玉摇头,她语气有些急切,是为了让孟沥也想太尉这般相信她。
“为何不?你若无十足的把握,我便不赞同选用齐羽。”
“一是,我对齐羽下了虫蛊,他自己并不知道被下了蛊。而虫蛊的来源,是皇后秘密所养,就算事发,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她稳了稳心神,慢慢的解释道。
“第二,如今外界所知,安如是被人轻薄,贞洁不保,但事实真相是,她的确被齐羽虐了一晚上,但齐羽并未破她身,她的守宫砂,也是利用药水消失的。”
“什么?”太尉听到这里一惊,“你为何不让她就此破身呢?若是她察觉到了,那之前所为,岂不是白费了。”
“她不会。”回答他的是孟沥,“安如是性子极端,她能因秦玉的几句话而那样对待天心,便也会在自己遇到相同的事后,不让任何人碰、靠近。只要没有人接近她,她一个入世未深的少女,又怎会知道破不破身靠的不仅仅是守宫砂。”
秦玉眼皮一颤,她转头望向孟沥。
孟沥没有看她,但他放在一边紧握的拳头,已经非常清楚地告知了秦玉,他并不相信苏天心和孟忘枢之间是亲白的。
如此,秦玉今日才真的露出了一丝舒坦的笑。
她前日让安如是那样对待苏天心的举动,不仅仅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决裂。
而是要让孟沥看清楚,苏天心在撒谎。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没来由的开心起来,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齐羽娶安如是,明面上是皇后达成了目的,但他若是得到了安家的秘密给了皇后,那么我便会寻个机会,让人为安如是验身。只要安如是被证明依旧是完璧之身,便可以揭发齐羽就是那晚伤害安如是之人,人证物证我也都留着。”
“嗯。”
太尉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秦玉继续说,“如此一来,更可以让皇上清楚,皇后为了安家的秘密,教唆齐国公之子如此对待自己的侄女,道德沦丧,行径恶劣,怎可有资格继续做一国之母?到时候,只要太尉煽动群臣进言,要废皇后,岂不是很简单?”
太尉没有说话,他沉着脸,细细的思考着秦玉的话,最后猛地一拍桌面。
“秦玉,若此番可以将皇后拉下位,还成功得到安家的秘密。我便允诺你入白家,收你为义女。”
秦玉一喜,立刻起身道谢,“多谢太尉。秦玉一定会完成的。”
她欣喜之余,眼神瞄向孟沥,却见他一声不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外。
她想去追,却还是强迫自己没动。
这一幕,落在了太尉眼中,他挥了挥手,“你也去吧!”
“是。”
秦玉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孟师兄。”
她快步追上孟沥的步伐,面带欣喜的说,“此番,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天心与孟煜发生了关系吗?我告诉你,就算如此,我也要娶她。如若外界有任何对她不利的传言,我便杀了你。”
他一眼望去,满含杀意。
全身冷意迸发,冻住了周围的气息缠绕,也一并冻住了秦玉那颗温热欣喜的心。
“难道、难道我加你心里,就一点都比不上她吗?她除了出生比我好,还有什么?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何你就不真心看我一眼,就像那晚一样。”
她一声冷笑,将心中多年的不悦,全部都说了出来。
“那晚?哼,你还有脸跟我说那晚?比起她,你更不干净,所以才会用同样的法子。”
孟沥眼神阴鹜,语气冰寒刺骨,一字一句全部打在了秦玉身上。
她面色斑白,微张着嘴,半晌没有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孟沥离开,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水,颗颗落下。
“苏天心,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她愤怒,低吼。
远在苏府的苏天心却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这是怎么了?”
她揉揉鼻子,大步往公子景的院落走去。
公子景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像是无处可去一样,又回到了苏府。
苏南陌和唐香薷都很待见他,把他供在家里养着,且不准人随意打扰。
苏天心对昨日一事,仍心中有些疑惑,便想找公子景去验证一下,加上她听到孟忘枢今日入府找公子景,便想着一起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