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兄今日出监所谓何事?”
杜佗上来与刘病已坐在一起直笑。
“呸,什么出监,我要成婚了!”陈遂喜笑颜开递了帖子。
“贺喜,贺喜”刘病已站起来给他行了一礼,“想不到还是你拔了头筹,只怕从此后真的入了监了。”
到了下月婚期,刘病已穿了暗红的直踞,束了头发,平君送他到门口,他一把拉了平君上车,“家里一个人待着干嘛,跟我赴宴去!”
平君摇头“我这家常衣服。”
“那你家里一个人吧!”刘病已上了车,平君站在门口望着他,小童打了马,刘病已一手搂了她的腰抱上车,平君叫道“病已,你吓死我了,你如今力气大了,就欺负我!”
到了陈府,大家拉着陈遂死灌,陈遂人逢喜事,来者不拒,刘病已看着灌的差不多了,上去劝道“好了,好了,再灌下去,到新房里要挨打了。”
张彭祖说“那不灌他,病已你来吧,反正今天平君送你回去!”
一大伙人又来灌他,喝的七荤八素的,平君扶着他,杜佗扶着张彭祖,张彭祖那抓子捏着杜佗的脸“病已,你越发白净了,腰好看,脸也好看。”
杜佗啐了他一口“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张彭祖眯着眼睛,“哦,看岔了,你眉眼差远了。”
刘病已在后面一脚踹他后腰上“你少胡说!”
府门口几个候车的家人,说“这不是克是我家公子的许家女儿吗?如今又跟着男人出来厮混了。”
刘病已虽有些上头,到底还没糊涂,定眼看了是谁说的,拿了车上的马鞭上去就是一下子,那家人一脸的血,刚要冲上来拼命,刘病已一脚当胸,“杜佗你姐姐姐夫大好的日子,哪里来的这等败兴东西,叫人绑了送掖庭里去,明日我和他家主人去算。”
平君靠在病已身后,刘病已说“平君你别听他们胡说,天下男人要克也先克了我。”
刘病已一个头重脑轻,平君忙扶了他上车,刘病已躺在她腿上,捧了她的脸“平君,你别伤心,我还在呢!”说完,往平君怀里转了脸,睡着了。
☆、相思
刘病已宿醉未醒,杜佗一早就来了,也不进房去叫他,只陪平君在外面坐着。
刘病已一边系带子一边出来“杜佗你来怎么不进来叫我?”
“我几时叫过你?哪次不是张彭祖去掀你被窝!”
“那倒也是,就他烦我,”刘病已蹲在平君面前“平君,你怎么了?”
平君摇摇头“没事,你洗漱吧!”
“我今日约了王奉光斗鸡,到时给你买点东西回来,给你解解闷。”
杜佗拉着他“病已,你别忘了欧家的人还被你绑着呢!”
“他家主人怎么说?”
“一大早到我家求我了!”
刘病已捧了杯茶,“他怎么不来求我!”
“昨天是你让我绑他,人家自然来求我。”
“既然来求你,知错了你就把人放了吧,你姐姐姐夫新婚。”
刘病已,杜佗鲜衣怒马的出门去了,平君站在廊下看着他们,无限的愁绪。
王意送了一大碗红烧鸡来,平君放在那里“等病已回来吃吧!”
王意看着她,“平君你有病已真好。”
平君抬起头,“姐姐说什么呢!”
平君坐在门口看着巷口发呆,看着看着刘病已就走进来了,平君忍不住笑起来。
许夫人说“有什么好笑的,自己坐哪里笑起来。”
平君看着眼前一片空,落寞道“没什么看蚂蚁搬家呢!”
又呆坐了好久,刘病已一张脸近在咫尺看着她,平君伸手扫过眉毛眼睛,突然手被抓住了,才惊醒“你怎么回来了。”
“你摸我脸摸了半天,才知道我回来了!”刘病已给她递了个鹦鹉笼子,“在家陪你解解闷吧!”
“你哪里来的?”
“赢来的呗!”
张贺咳了一声,平君不在嘻笑,上去给张贺行礼。
张贺走后,平君又坐回门口吃栗子,刘病已凑上去“你想什么呢!”
平君只管剥栗子,刘病已看她不说话,抢了她手里的栗子,平君怒道“你干什么啊?”
“你不理我,我走了!”
“诶,”平君拉住他“你和张公商量什么呢?”
“哦,也没什么”刘病已塞了颗栗子嘴里“无非是替我寻亲的事,过些日子我要去长安令那里了。”
“什么亲事?”平君小心翼翼的问。
刘病已凑进她,坏笑着说“那你说你在想谁?”
平君后背贴到了墙上,“没,没,没想谁!”
刘病已也不逼她,“那没想谁,我和张家女儿订亲了。”
许平君看着他,忍着什么都没说,冲进房里去了,刘病已忙跟过去,关好门一把抱住她,“平君,你是不是在想我!”
平君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垂着泪,“你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