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越从梯子上摔下来的事情被银行出纳传到了银行。许一珩听到出纳姐姐眉飞色舞地讲着她们科室一个姑娘爬梯子查凭证摔了下来被送进急诊科的事情,还觉得好笑。“怎么就送进急诊科了?”柜员姐姐问。“嗨,先是早上早餐没好好吃,又被报表砸了一下,一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倒了呗!”出纳姐姐说,“现在的小姑娘啊,都不好好照顾自己!”许一珩听了,深以为然,杨越越也是这样,有时他不监督她,就不好好吃早餐。嗯,发给微信问问她今早吃了什么。“谁啊?谁摔了?”刚从厕所回来的柜员妹妹问。“杨越越啊,现在在急诊吊糖水呢。好像开了CT,不知道排到了没。”出纳姐姐话音刚落,许一珩打开后台的门,大步跨了出去。
急诊的留观一室有六张床,六张床都躺着人,其他五张都输着液,旁边围了一圈家属,床边有输液架、吊塔、各种生理电仪器“滴滴滴滴”的叫着,有的还吸着氧,房间被椅子架子装满了,显得乱糟糟的。为了防寒,窗户都关着,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药水的味道和几乎所有人的呼吸。许一珩进到房间,觉得憋闷,直到他看到杨越越。许一珩看到杨越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的床边只有输液架,没有心电监护等,一眼看得出病情不重。没有吊糖水,旁边放着一碗粥,喝了小半。许一珩有点生气又有些心疼,早上出门还精神抖擞跟他撒娇的姑娘,不过两个小时,就变得这样病怏怏地躺着,像蔫了的花一样。
杨越越听到脚步声,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一双大长腿立在自己面前。
“怎么摔成这样?”许一珩弯下腰摸摸她的头。
杨越越有些委屈:“谁知道那箱子放的这么不稳当啊?轻轻一抽凭证竟然能被震下来。”杨越越吸了吸鼻子。
“不是说里面都是账本和报表么?应该挺沉的吧?你这轻轻一抽都能震下来,手劲挺大啊?”许一珩还逗着她,拉了一张椅子来到杨越越面前坐下,脸凑到她面前:“疼嘛?”
杨越越点点头:“疼!”指了指自己的额角,“这儿疼!”
许一珩俯身亲了亲她指的地方:“还疼么?”
杨越越撒娇:“疼,可疼了。”
许一珩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角,还轻轻蹭了蹭:“还疼么?”
杨越越微微笑着:“好一些了。”许一珩牵过杨越越的手,轻轻握着。
“越越,放射科那边排好CT了,过个十分钟可以过去了。”一个小姐姐冲了进来。
杨越越下意识地想抽出手来,许一珩却更用力的握了一下,杨越越躲避不及,牵着手的俩人就这样暴露了。
小姐姐一脸惊讶:“许行来了?”接着一脸“我懂了”的八卦表情:“那越越做CT的事情交给你啦!”说完暧昧地冲他俩笑一笑,走了。
杨越越看着小姐姐头也不回了的背影,想起来“不胫而走”这个成语,谁说八卦没有腿的?小姐姐就是八卦的化身啊,一米八大长腿啊,跑的可快了,这会儿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他俩谈恋爱了。
许一珩把手在杨越越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想怎么交代呢。”杨越越老实说。
“想到了没?”
“没,头疼。”杨越越烦恼极了。
“那就别想了,”许一珩亲了亲杨越越的手,“我们自由恋爱呢,用不着向谁交代。”
杨越越叹了口气。
“粥还喝吗?”许一珩指了指床头柜。
杨越越摇了摇头:“其实早餐吃过了,吃了牛奶鸡蛋面包,并不觉得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晕了。偶巴,我不会得了绝症吧?”杨越越做出一副我得了重病怎么办的戏精样子。
许一珩笑了:“这可真的难说,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对不对?不过没关系,偶巴我一定对你不离不弃,生死不离,以命换命。”
杨越越被“以命换命”吓到了:“真血腥啊,就不能是付出一切也要救你么?”
偶巴说:“我觉得以命换命更浪漫嘛,我的脑子分你一半?”
杨越越纠结着偶巴这脑子能不能接受,偶巴又说了:“反正我的脑子分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也比你现在自己的脑子好使嘛。”
杨越越伸手揍他,许一珩轻轻巧巧地接住,亲了亲小拳头:“不害怕了吧?”
杨越越要抱抱:“你在我就不怕。”
许一珩的声音从头上、从他的胸腔传来:“我在呢。”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4)
杨越越的CT没什么大问题,没有脑震荡也没有脑瘤,估计就是血糖不稳定,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和许一珩的事情被公开了。
许一珩带了杨越越回家休息,换了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杨越越一想到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方交易”心里就烦恼,何况上回小姐姐拍到许一珩和何宛湉在一起的事情余热未消,杨越越觉得第二天上班肯定会被各路八卦人马包围,好像,又想吐了。
许一珩调侃她:“你不会怀孕了吧?”杨越越翻了翻白眼:“会不会你不知道啊?”想了想没好气地说,“对对对,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许一珩做出要去决斗的样子:“是谁?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杨越越盯着许一珩:“是你是你是你。”杨越越两只手像打鼓玩具一样交替着打到许一珩身上,“揍你揍你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