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郑军衫道，“给我拿过来吧。”
属于弱者的情感真的是一种令人厌烦的东西。有这些时间，她都可以再制造出一些试剂了。
中年妇人将一个香包交给了郑军衫。
郑军衫打开看了一眼，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包，里面装着一些筛干净的香干草，大概是把身边最干净的东西送给她吧。
郑军衫随手往窗台上一放：“行了，我收到了。”
中年妇人赶紧起身离开。
郑军衫正准备往实验室里走，忽然听见了妈妈的声音：“衫衫，电话，宋家的那丫头。”
郑军衫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合作者啊。
她坐在了沙发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你已经联系好了三家工厂？四天后就可以开始招人了？速度不错。”
……
“今天晚上就行动吗？好，那我晚上就派人去找童秀，说好了只毁了她的容的啊。”大菜要留给她的小宝贝呢。
……
“一定要在外面见面吗？”
……
“那还是在栖凤干果里？”
……
“行。”
放下了电话，郑军衫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四天后，大概她的小宝贝们就能发挥作用了。
童秀也该住院了吧。
她会做很多很多检查。但她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宝贝的存在，正常人谁会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重金属中毒呢？
然后她会因为衰竭而死……死前，那一张今天晚上会被毁容的丑陋的脸上的绝望表情，一定会非常令人愉悦的。
第三百三十章 真正的杀招
“香包送过去了吗？”童秀望着面前的中年妇女，淡淡喝了一口花茶，才抬起眼睛，望着她。
中年妇人道：“送过去了，郑老板亲手收了。”
如果郑军衫在这里，一定认得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她半年前刚招进来的，许了高薪，打理衫然公益组织日常事务的杂扫阿姨。
“就穿着你身上这一套衣服？”
“嗯，连您让我换的一整套衣服鞋子，我都穿着呢。”
童秀扫了眼她的鞋子，点了点头。
“童小姐，这件事情之后，你真的愿意给我两万块钱？”中年妇女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说到两万时，仿佛听见了天伦妙音，甚至搓起了手。
她在衫然公益组织里每个月150元的工资，已经让左邻右舍都羡慕不已了。要是再拿到两万块钱……
“是。”童秀点头：“事成之后再给你三万。”
她不意外中年妇人的贪婪，能仅仅因为每个月150元的工资，就帮着郑军衫在衫然公益组织做那么久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人性格里的贪婪是暴露无遗的。
她利用得正是这份贪婪。
“还有三万。”中年妇人眼睛亮了，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那里了，一叠声地道，“童小姐，早就听说您是个好人了。帮着朝阳工程做了那么多好事，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就不像我们老板这种……”
五万块钱。
这抵得上寻常人大半辈子的积蓄了。她一想到将来的大房子，天天吃肉、天天穿皮衣穿貂的快活日子，整个人都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童秀笑笑。
前两天，她刚派董宇去和这人接触时，这人还一口一个郑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个农村老实人，绝对不会背叛我老板呢。
童秀再拎出一个蛇皮袋子：“这里面是一些给孩子们的玩具和零食。你带给他们去吧。”
中年妇人殷勤应了下来，笑得让人腻歪地将蛇皮袋子给拖走了：“童小姐，您有事再叫我啊。我一定给您帮忙，这一次是免费的。”
等到了门口，李曼拿了她的鞋，重新递给她：“换鞋换衣服。”
中年妇女有些嫌麻烦。
但给钱的是大爷，她还是乖乖地换上了这一套和自己穿过来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和鞋子，并且在心里嘀咕道。
有钱人家果然是规矩大。
“真是个伥鬼。”等中年妇女走了，李曼才皱着眉，啐了一口道：“白瞎了她那一张脸。”
那一张淳朴憨厚的脸，第一眼差点把李曼都骗过了。她当时还在犹豫，要不要换一个人攻破来着。没想到现在是这德行。
童秀淡淡笑笑。
她从来不信什么相由心生。人心如海底般深不可测，往往最为残忍的连环杀手偏偏就是邻居口里杀鸡都不敢的憨厚老实人，最最寡廉鲜耻的伪君子，恰恰是人人口中的道德标兵……
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
李曼道：“那五万块钱就这么让她拿走了吗？这也太气人了。想想这些年，她帮着那郑军衫做了多少恶！”
自从那日花茶事件后，童秀就一直在让人挖郑军衫所有的信息。结果就挖出了衫然公益组织这些年未成年残疾孩子死亡率奇高无比的事实。
郑军衫对于这衫然公益组织防得滴水不漏，童秀还没摸清楚里头具体情况，但可以肯定这些孩子死亡都与郑军衫离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