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可以搞定,等她做什么?”阙姚脸上傲然之余,又皱眉表示着几分嫌弃,“跟那个原住民打的热火朝天的,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林木棉温和的脸上一僵,但很快恢复。
阙姚却完全没注意到林木棉的异样,只是看着鹿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要拿下这两个叛逃者,他就可以额外获得一张奖励卡牌。
空中的波动无形无声,却泛着凛冽的杀机。
看不见又数不清的刀刃像一阵疾风般掠过,直直的冲向鹿沉两人。
藏箱像是觉察到危险般,自觉的挡在鹿沉面前。箱门打开,无数的刀刃冲到眼前,忽然无声无息的消散。
阙姚微微皱眉。
这是什么奇怪的防御,闻所未闻。这个奇怪的箱子也是异能卡牌吗?可是没有见到鹿沉召唤卡牌,甚至她都没有任何动作。
林木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谨慎。他摸了摸手环,一个卡牌出现在手上,接着,卡牌幻化为一个小小的木制八音盒。
水小凡脸色难看的捂住耳朵,慢慢后退。
林木棉手指按在八音盒侧面,接着木盒突然弹开,一段说不出是轻快还是柔美的音乐在空中响起。
“你知道吗?”林木棉看向鹿沉,柔和的问话却让人不知所以。
“鹿沉,别看!”水小凡依旧保持捂着耳朵的状态,转身背对几人,“不要看!”
可是鹿沉已经朝着林木棉望去。
她看见八音盒上是一个踮着脚尖的女人,随着音乐声响起,似乎活过来般更加尽情的旋转着、舞动着。
音乐声很耳熟,却又让人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音乐具有催眠效果,舞者也具有催眠效果。如果听见音乐声的同时看见旋转的舞者,就会瞬间陷入深度催眠。
所以,林木棉才会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话,只是为了吸引鹿沉的目光。
鹿沉怔怔的站在原地。
阙姚见此,再次举起卡牌发动风刃攻击。空气中无形的波动无人可见,但却像是闪着冰冷亮光的刀锋,无数的锋利穿破空气而来。
猎杀者标记猎杀对象后,无需活捉,只要杀掉就可以认定功劳。
所以,没有猎杀者会为难自己的去选择活捉。杀死叛逃者,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风刃锐利的杀气扑面而来。
在到达鹿沉面前的一刻,忽然被一道疾影挡住,仍旧是那个有一人之高的藏箱。
“奇怪,她不是被催眠了吗?”阙姚皱眉。
藏箱表面的水晶兰愈发栩栩如生,就像是在阳光下被注入了无限生机般。
鹿沉缓缓从藏箱背后走出。
她微微抬眸,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面前的两人,完全没有被催眠的样子。
“怎么会?”林木棉合上八音盒,一脸诧异的看着鹿沉。
音乐声戛然而止。
[卧槽,吓死我了,以为我沉真的被催眠了。]
[那个藏箱还是什么的,好棒呀,沉沉第一护卫就是你了。]
[就好像活的欸?我觉得这个箱子一定是成精了。]
[这是沉沉的异能吧。]
[啊啊啊,我沉好棒!干翻这些外来者!]
“我想起来了。”鹿沉轻道,声音有种柔和的冰凉,眼眸中却有几分迷蒙,“是这首曲子呀。”
其实她并没有被催眠。
论起催眠,这小小的八音盒还影响不了她。毕竟,“催眠”可是她的本能。她的一双眼眸,犹如美杜莎的凝视,可以蛊惑甚至杀死一切生物。
只是这首音乐,让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远在遇见慕时之前。
那是一座宁静安详的木屋小镇。
清晨推开窗,就能看见远处的高山森林,屋旁的竹林香韵。傍晚的草地旁虫鸣声响,子夜的摇椅晃荡着,仰头就可以看见满天星光。
街巷上有一个挂着“爱丽丝小屋”的木牌的屋子,从里面传来悠悠的音乐声。
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洒满阳光的玻璃木窗内,拿着刻刀,专注的在雕琢着什么。
就是这段音乐。
“你没有被催眠。”林木棉之前轻松的温和完全收敛,表情严肃起来。
不仅没有被催眠,鹿沉看起来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她似乎还沉浸在思考这音乐的来源上,简直是毫不掩饰的在藐视他们。
阙姚也发觉这次似乎碰到了棘手的人,但他却更对鹿沉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愤怒。
阙姚碰了碰手环,手上多处一张卡牌,接着,卡牌从他手上消失,代替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他本人也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朝着鹿沉攻击而来。
地面的枯叶在瞬间飞起,就像是被某种极强的气流卷入般。
砰——
一声枪响。
阙姚脸色难看的停在鹿沉身前不过一米处。
他捂住右手,一滴鲜血不知从哪滴落下来,在地面留下一点暗红。那把匕首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到脚边。
“沉,你的手-枪忘带了。”蒙子晚咬着棒棒糖从一侧走出。
“又来一个?”林木棉低头看了看手环,“她不是玩家。”
“管她是不是玩家!”阙姚的眼中浮上一层黑雾,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挑衅猎杀者的尊严,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