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怪兽停滞的瞬间，瞿九以一种奇特的弹跳力跃到半空，像是死神收割灵魂一般，用镰刀砍下每一只怪兽的头颅。
如同死神临世。
灰芒吞吐，锋利无比。
倒映在鹿沉瞳孔中的那道光，则明亮又漆黑，柔和又冰凉。
砰砰——
短短数秒，十几头四脚兽的躯体轰然倒塌。
原本正在战斗状态的俞子新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战场，他看了眼鹿沉，说不出是为她的能力感到震惊，还是为她和瞿九的默契配合感到惊诧。
所以两个“人”果然是有旧交的吗？就不知道是怎样的旧时了。
“哇哇，沉沉！”
“沉。”
首先朝着鹿沉跑来的是姜絮，她哇哇叫着，带着莫名的兴奋和后怕。
蒙子晚几乎与她同步，朝着鹿沉小跑而来。
“沉沉，你终于来了！天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姜絮忍不住喋喋不休道，有种言无不尽的趋势，激动时还难以克制的手舞足蹈。
“停！”蒙子晚伸手打断她，“能不能停一下，我找沉有正事呢。”
“哦。”姜絮有些呆愣的看着蒙子晚，乖乖点头。
这个第一天碰面就朝着他们举枪，又威胁了九神一番的小女生，莫名让人折服。不信服也不行啊，毕竟这可是个动不动就举枪的主儿。
一边的佘祈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跟在蒙子晚身后，俨然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小跟班。
“沉，没事吧？我好担心呀！都是我太没用了。”蒙子晚看着鹿沉眨巴眨巴着眼。
“丸子很厉害了。”鹿沉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
姜絮瞪大眼睛。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咯？正事个鬼哦。
鹿沉看了看在一边没走上前的夏忆，朝着她点点头，接着视线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沉沉。”瞿九看着她，一贯如常的平淡的嗓音，却仿佛带着几分委屈。
鹿沉稍稍抬眸，瞳孔里倒映出瞿九那副冷峻如冰又完美无瑕的脸庞。
“阿九……”一直强到爆表的鹿沉莫名觉得内心有些发软，她眨眨眼，语气温软，勾起的眼角流泻出一丝悲伤，“九原死了。”
在瞿九看来，是悲伤，也是委屈和娇嗔。
“没关系的。”瞿九的右手抚上她耳边的碎发，看着那白嫩的耳尖，寒寂的眼眸莫名带着一丝柔软，“它已经回来了，不要难过。”
鹿沉歪头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她的情绪一向很淡，尤其是在来到地球之前，唯一一次觉得似乎有些难过的时候，好像是曾经慕时差点死掉的那次。
可是现在，无论是姜覃和姜絮下落不明，还是蒙子晚和慕时受伤，她都会觉得莫名的担忧和难过。
而九原失去呼吸的那一瞬，她是真的想杀了秦深的。
就算她知道瞿九和九原是一体，就算瞿九说九原回归了。但她总觉得，那个每年都会出现在她生命中、陪她一起长大的小黑猫，已经不在了。
她恍然明白，这就是慕时曾经跟她说过的，所谓人类的情感。
脆弱又美好。
[鸡冻，九鹿重逢之盛世绝美！]
[沉沉不难过，你还有九神啊啊啊！]
[已经回来了毛意思？]
[我就知道我猜的是对的！我跟你们说，那只猫，一定是九神的分-身，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秦深一见面就要杀了它，为什么猫猫会进节目。]
[说的我都要信了。]
[这分明是一句安慰的话吧，分-身什么的，唔……]
*
慕时和俞子新也算是老朋友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两人曾经有过节，但现在都是九神“门徒”，又难得的是修罗城老乡玩家的重聚。
况且，此刻瞿九跟鹿沉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也不好上前打扰。所以只好跟俞子新互讽两句，唠唠嗑。
“慕时，你……”
“叫前辈。”慕时眼睛也不眨道。
“好的，慕前辈。”俞子新从善如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从修罗城玩家资历来来看他比慕时要深，但按照投靠九神的时间来看，他确实落后。再说，一句前辈又能怎样呢？他这些年装嫩早就装习惯了。
“说吧。”慕时这才觉得心里有些舒爽。
“敢问前辈，九神和鹿神是怎么认识的？”俞子新一副好奇的模样。
慕时只觉得老脸一红，当然，他的面上倒是看不出时候，只是或许是有些心虚罢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慕时耸耸肩，反问道。
俞子新嘻嘻笑着，“前辈一定不知道，九神和鹿神，以前就认识呢。”
慕时还以为他神神秘秘要说什么呢，嗨了一声，淡定道：“对啊，九原你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在前辈和鹿神契约之前。”俞子新向上吹了口气，将散落在眼角的刘海吹到一侧，眼眸带着一丝狡黠。
慕时呆愣的看着他：“什么？”
俞子新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