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在身后轻轻抱着她,“记得。”
季明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偷偷翘起了唇角。
“嗯?笑什么?”
季明舒快速绷住了笑,还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就是,我觉得这个就叫谁先喜欢谁就输了,你看你先给我告白,现在就被我吃得死死的对吧。所以我就觉得,我们琢宝以后得培养得高冷一点,这样就没有那么容易被骗走,对不对。”
岑森不自觉想起季明舒那时趁他睡着的悄悄表白,唇角往上牵了牵,却只顺着她的话头附和,“嗯,对。”
-
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
新年的烟火簇簇升空,平城静寂的夜一瞬被照得晃若白昼。
全副装遮得只剩一双眼楮的谷开阳和湛星移在小酒馆里笑着踫了踫杯,互道一声新年快乐;
蒋纯唐之洲和家里两小只坐在餐桌前吃热腾腾的饺子,还不忘跟着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起倒数;
季明舒和岑森在院子里堆好了四只意识流的小雪人,琢宝还在睡,岑小砚懂事地捂住了她的小耳朵。
旧年合约在这一刻到期,新年续约。
愿,年年岁岁,复有今日今朝。
第98章 青梅竹马平行番外 上
上午十点半,下考铃准时响起,叮铃铃一串,急促得像在催命。季明舒紧赶慢赶写完作文最后一段,潦草在试卷末尾划了个句号,长长舒了口气。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指挥着Z字形收卷,季明舒靠着椅背,边望窗外边懒散揉手。
她坐的是靠窗位置,窗户正对高三那栋砖红色的教学楼,依稀可见高三十八班空旷的教室。稍顿几秒,她才想起今天高三体测。她眼往下垂,没趣地吹了吹额前刘海。
今天上午只考语文一科,下考后,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互对答案的讨论。
季明舒被小姐妹们簇拥着往外走,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
“舒舒,你怎么啦?”小姐妹关切问道。
季明舒摇头,“没怎么,就有点饿。”
“没吃早饭?”
季明舒忍不住抱怨,“八点就考试,哪有时间吃早饭。”
“就是,明明十点半就考完了,下午也要两点才开始考,干嘛不直接推迟到九点开考,学校真的好烦!”刚好走到教学楼门口,小姐妹边挽着她下门口阶梯边附和道,“我今天早上差点也没来得及,好在昨晚买了个面包还能垫垫肚子。效,我陪你去食堂吃点儿吧不然?”
小姐妹话青未落,身后就有人喊:“季明舒!”
季明舒疑惑回身。
男生微扬着头,篮球落地拍了拍,又被他利落收回臂弯。他笑了下,略蹭鼻尖,上前问:“你没吃早饭吗?学校外面新开了家日料店,要不要一起去,我请你。”
这男生高高大大,长得阳光干净,就是不认识。
小姐妹见怪不怪小声揶揄,“这个月第三个了。”
“……”
季明舒瞥了眼,示意她闭嘴。
正在季明舒想要开口拒绝之时,身后又有人高声喊:“喂,小舒舒!”
这声音熟,不用看也知道是舒扬。
可季明舒还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
小姐妹动作快她一步,适时在她耳边提醒,“你岑森哥哥来了。”
刚体测完,一群男生都汗津津的,岑森和江彻缀在后头,除了额前略湿的黑发有运动过后的痕迹,旁的看起来倒正常得很。
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最后还是江彻略挑下巴,岑森才止了话头,看向季明舒。
盛夏上午骄阳热烈,天光亮得刺眼。明明站在台阶上的是季明舒,可岑森站在下头略略抬眼,就莫名对视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身后抱着篮球的男生搞不清楚状况,还上前添乱道:“那家日料店主厨是日本人,很正宗的,走吧?”
季明舒没说话,只抿唇看着岑森。
岑森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家哥哥,比她大两岁,虽然个性有些冷淡,但一直都对她很好。小时候她一整天一整天跟在岑森哥哥屁股后面,就连晚上睡觉都要赖在他的床上。
慢慢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黏黏糊糊非要和岑森哥哥做连体婴,但两人一直都很亲近,她也一直都很依赖岑森。
初高中住宿是岑森帮她搬行李整理寝室,周末也是岑森骑单车载她一起回家,就连她第一次来大姨妈也是岑森帮忙买的卫生棉。
她妈妈过世早,大伯母二伯母虽然对她很好,但始终不是亲生妈妈,也不会那么仔细地顾全到生理卫生。她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得了血流不止的怪病,眼泪巴巴地抱着她岑森哥哥的胳膊交代遗言。
岑森好歹比她大两岁,懂事一点,搞清状况后安抚好她,还硬着头皮去街口便利店给她买卫生棉。
可就是那么不巧,他买卫生棉的时候刚好被江彻舒扬他们几个撞见,好一通嘲笑不说,还直嚷嚷着他这无微不至的程度简直就是在养自家童养媳。
季明舒也有意无意听到过几次他们的调侃。
嘴上总嫌他们烦,可她心里其实觉得,给岑森哥哥当童养媳好像也挺好的。
前几天她哼哼唧唧央着岑森给她考前突击补数学,岑森好不容易答应了,可她因为去参加小姐妹的生日聚会忘了写试卷,岑森发现后冷冰冰训了她一通,她觉得岑森说话好重,本来还有些理亏,后来却委屈上了。这两天两人没说话,甚至连面都没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