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云川眉毛轻挑，“回头中午你来下新大楼的13楼层，1302室。”
“嗯？1302？”唐渺渺显然不知道那边是挂的那个门诊，但脱口就说：“13楼不是精神科么？我记错了……？”
焦云川双手一摊。
dei！
终于在唐渺渺软磨硬泡，焦云川当然是不会陪她的。
行吧！叫了无数垃圾食品的外卖，唐渺渺敷着面膜，躺在家里的按摩椅子上，对着脸：拍拍拍、拍拍拍，精华液就溅得到处都是，眼睛雪亮亮地托腮盯着美色，“赏心悦目。”
焦云川看她，“你把蛋清糊脸上了。”
唐渺渺科普，“是精华液。”
焦云川走过去，拿着长长的收银条瞟了一眼五位数的总金额。
这精华液已经不是贵到买多少个鸡蛋的问题了，是可以买多少鸡？这么对比也实在算不过来，反正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
焦云川刚刚想开口。
就接收到了唐渺渺的死鱼眼射线了。
不过目露凶光的她，下一秒又软了，哭丧着说：“大佬，求您别说。”
焦云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一副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干蠢事？
唐渺渺手上动作没停，还在继续拍拍拍，说话和念咒一样，“这是我们女人的肌肤玄学！”
“你以前都用的是大宝。”焦云川挑挑眉毛，说完笑脸就跟着隐没了下去，像是在看唐渺渺、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其他。
唐渺渺神经多粗，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她小声嘀咕，“还不是你上次说我脸上有细纹。”
唐渺渺瞄了一眼焦云川，到嘴的话过了一个大脑后还是说话没脑子，嘤嘤嘤地抱着化妆品瓶子哭泣，“有的人就是天生丽质……”
焦云川嘴角一抽，揉揉太阳穴。
天生丽质的焦云川从书架上抽出了，最基本的人体医学书，做了一个‘Shall I ？’的动作。
简单的说，人就是个恒温体，而皮肤最上面的表皮层，算是一个输出类型的器官。
在自己身体因为运动也好，汗蒸也好，而导致的发热时候，人体自动靠分泌汗液，透过皮肤来达到蒸发散热，以调整回自己的最佳状态。
也就是说，表皮皮肤用来吸收的作用是非常小、非常小。
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是真皮层。
任何一个学医的都知道，往脸上涂大宝和贵妇精华、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焦云川看表，“你说……”
唐渺渺眨眨眼，“？”
焦云川说：“敷久了脸上会起脂肪粒……？”
唐渺渺猛吸一口气，用力一下子蹦跶起来去洗掉了一脸精华，然后老老实实上了个保湿水，摸摸脸蛋弹性，非常满意。
唐渺渺没啥脾气瞪了他，扯回话题，“就不能透露下为什么要离婚么？”
焦云川还是指指刚刚那按摩椅，示意她坐上去，“看你表现了。”
他拉上家里客厅的落地窗帘，明媚的阳光一下子被阻挡在了外面，房间里昏暗了不少。
唐渺渺眨眨眼睛，放电中。
焦云川无视主动献身，语气温柔许多，“需要来点音乐或者香薰？”
唐渺渺闻言后，乖巧听话不再像多动症儿童一般，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陷入了按摩椅子上，双眼盯着黑色转盘看。
半响说，“香薰。”
焦云川轻手轻脚起身，唐渺渺的眼珠子就跟着焦云川飘，等他坐回位置上，看着焦云川想揍人的表情之后。
唐渺渺自动说，“我觉得睁眼的不适合我，你在我眼前，我怎么能闭眼？”
“……”
焦云川嘴角一抽，“真的要深度催眠……？”
“死在你手里，无怨无悔。”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渺渺打断了，她美滋滋地表态，说：“我这不是要找到离婚的根本原因，你要帮助我回忆回忆。”
房间里散开了淡淡的玫瑰香气，又浪漫又甜美。
在她闭上眼睛后，焦云川眼神含情，温柔说道：“轻轻闭眼、呼吸也渐渐放轻……跟我一起默念倒数60、59、58、57……”
焦云川一拍一拍，明显念得比秒针慢得多，“28、27、26……”
香薰机里发散出的玫瑰越来越清甜。
“3——2——1——”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唐渺渺的脑袋像是微微往旁一歪。
“你叫什么名字？”焦云川紧张盯着她又是几秒。
唐渺渺似乎毫无反应。
良久，她说：“唐渺渺。”
成了！
深度催眠的刚刚开始，那一问一答都是简单的问题入手。例如生日星座？毕业学校啊？喜欢的花？
唐渺渺完全没有犹豫，回答很快，尾音还有些上翘，似乎心情不错。
焦云川说：“你在之前出了一场车祸，你还记得吗？”
唐渺渺说：“痛、很痛……”
焦云川说：“你记得你老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