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云川扬起下巴，将头搁在沙发顶上，握住那给他做五星级服务的手。
“你是我家小宝贝，我怎么舍得骂你。”
我就是弄死王建飞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我对你舍不得凶啊！
焦云川脑补了一句没出声，又将她拉过来，让唐渺渺坐自己腿上，“要是有天，你发现我和你想象得不一样？怎么办？”
唐渺渺想了想，“是说失忆之后性格大变？”
“差不多。”焦云川理理她有点乱的头发。
唐渺渺想象了一下，自己刚失忆那副傻样子、作天作地搞事情，再把它套在焦云川头上，她沉痛地摸着良心，说：“不离不弃、我会给你养老的……”
“……”
过了好些天，焦云川不仅不提那天的事，还带点愧疚地说：“我最近太忙了！”
没空陪唐渺渺吃饭，才会有了那天晚上的意外。
焦云川举起手里的病例报告，“主任这辈子的心血，做完这个手术，正式退休了……都65岁的人了，每天忙进忙去的……”
唐渺渺说：“好像听说了，第二胎是个孙女宝贝疙瘩，主任他把照片还给住院部那边传阅了一遍了。”
就是老头儿非逼着小护士们使劲夸他孙女好看，可两个月大的婴儿哪里看得出来……
唐渺渺还知道，主任年龄大了，这几年的手术都是由焦云川代劳，他在旁边指点。是真的可以说，把焦云川当成亲传徒弟，手把手培养了。
既然唐渺渺妄想的感情没有破裂，那在转回B超室去。
今日难得，小秋医生请假了……不、不是，是上班来正常打卡了没错，但又挂号吊盐水了，对着副主任哭诉不要扣她季度奖，她有坚守阵地。
就是进去的病人都吓一跳，这医生左手是吊水的瓶子，右手握着仪器的扫描头，双眼泛着青光，眼神活像一个混社会的。
人狠话不多。
一般病患都受到了视觉冲击，乖巧得不行，让躺就不坐，出门还说：“现在医生这么敬业的么！打点滴看病？”
年纪轻的病人还给小秋医生发朋友圈、微薄，一条龙服务，最后还艾特了南方医院的官网微薄。
唐渺渺嘴角一抽，掐着时间给她算，果然到了中午整个人就软了，副主任推推眼镜，打开某个不能说的小本子，写上了9月……
等在食堂找周棋俊这人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唐渺渺又绕回B超室的办公室，居然在小休息室里找了他，躲里头一个人默默啃着面包。
B超室向来还是女医生多，办公地区一向井然有序，特别是偶尔晚上还要值夜班，能稍微在这小休息里躺躺的地方，更加是干净极了。
“蹲这里干啥呀！”唐渺渺这仔细看还是食堂里买的现烤面包。
周棋俊也没说什么原因，“吹吹空调，清静点。”
唐渺渺摸摸下巴，“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可疑人士老是缠着你啊？”
周棋俊捧着杯子刚刚要喝下的茶，被这么一说，可把他给呛住了，拼命咳嗽还拍拍胸口！
周棋俊断断续续，道：“没、没啊……”
唐渺渺心里一沉！
看来许小晴已经下毒手了！
周棋俊心虚得眼神不敢看唐渺渺，脑子想了一圈最近的新闻，最后说：“医院去西藏的人给定下来了，两个女老师。”
唐渺渺感到自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发生了让许小晴得逞的事，看看！看看！这叫什么事！周小鲜肉一定是被迫害了，都不敢说实话了！
唐渺渺痛心疾首，眼神诚恳点点头，并不想直接点破他，“你说，是谁去啊？”
中央空调呼呼地响，周棋俊背后小小出了一层汗，他拿出随身带的湿纸巾，擦擦汗，“哦哦，耳鼻喉科去了一个，还有一个是骨科的。”
“啊？骨科？”唐渺渺吓了一跳自己都不知道，“咋们南方医院还有骨科的女老师啊？”
周棋俊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也想到，好像是和泌尿科费医生同期进来的。”
按照常理来说，女性医生扎堆的科室首当其冲就是妇科、儿科、内科。而一般男性医生居多的则是外科、骨科、泌尿科。
其他的分布就比较平均多了，而且女性在医生之外还可以选择做护士。
就今年而言，现在还出现了本硕博连读9年新制度，医学还是那个医学，招生依旧是招生，就是这个连读9年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家里没点经济的根本就没办法读医，出来的工资根本没有那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出来得高多少。
“反正医院这回补贴下血本了，那个骨科的医生好像是云南人，家里有亲戚在西藏，特别乐意。”周棋俊拆了一盒凤梨酥，“唐姐，来点。刚刚外卖下单的。”
唐渺渺也不客气，啃完了凤梨酥，她拍拍周棋俊的肩膀，“你等着！骚扰你的小混蛋，姐帮你搞定她！”
周棋俊呆呆地将最后一口凤梨酥放入嘴里，鼓着腮帮，“……哎！不是，不对、唐姐！”
嗯嗯啊啊、口齿不清了半天，唐渺渺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