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四人渐入状态地谈起他们军校的事,圈子里的事,谈起各自家族企业的发展,内心的纠结暂时放在了一边,只是他们的话题我完全插不上话。坐在沙发上,我端着手机看之前拍下的《黄帝内经》。
我的第一杯水喝完,服务女生给我续水,她打开门的那刻我听到隔壁一阵吵杂,楼道里有一片不亮的灯光从隔壁敞开的包厢门处射出。
“他今天才喝了两杯怎么就倒了?”“要不要叫医生,他看起来不正常。”“他好象胸痛。”……隔壁传来惊慌地对话声。
我拔腿一个箭步冲出去,杜朗哥他们立即跟上。隔壁包厢内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双手捂胸,面带惊恐,呼吸急促。
“你们谁啊?!”里面的人喝问着闯进来的我们。
我顾不上回话,上前一把脉,发现他脉象混乱,心跳急而无序,开始有休克前兆。
“心梗,快叫救护车!有硝酸甘油的立即拿来!”我急急吩咐道,同时拿出骨剑急刺左手中指的中冲穴放血。又在耳穴的心点,双手的内关穴各施一针。我闭上眼念经用意念给他的内关穴施放强有力的刺激。三分钟后,患者呼吸开始趋于平稳,心跳也开始放缓。我知道他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睁开眼睛,停了口里的动作,观察着他的情况。
周围人感受到我神情的变化,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彼此认出了对方,纷纷打起了招呼。这个房间里,除了衣不能完全蔽体的几位女性,其余人一看就知是官二代,他们有种自持的清高和傲慢。只是自古以来权钱难分,对着我身后那些与官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富二代他们也不能表现出那份清傲,气氛倒有几分和谐。他们问杜朗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小姓杜,你们好!”杜朗简洁而礼貌地答到。
“杜公子家是做什么的?”打听别人的家世象是这些人毫不忌讳的口头禅。
“我是军人。”杜朗哥言简意骇,不辨喜怒,其实我能感受到他对这类吃喝玩乐还玩弄女性的人很不耻。
他们在杜朗哥那里碰了软钉子,很快话题放到了我身上,问:“这位小妹妹看着年纪小,倒是有一手绝活。不知谁家的?”他们问得很礼貌,话里带着应有的尊重和一丝感激。我内心飘过一丝喜悦,看来做个好医生还真是件受人尊敬的事,当然我也知道此刻的光环还带着身后几位公子哥对我这个异类的态度,因为那句“谁家的?”言下之意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个圈子的,这个问句,其实让我有点不悦。
杜朗哥没回话。一秒后,伍振宇他们三人同时答到:“我家的。”
对方的人愣了一瞬,面面相觑,似是不爽,但也知趣地把话题转开了。
十分钟内,医生和救护车赶到。医生一进来,我就收了针站起。戴着听筒的男医生给患者作了初步检查,患者被抬上单架后,男医生走过来对我说:“谢谢你,小姑娘,你抢救得非常及时。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着医生礼貌地笑而不答,以配合杜朗哥他们不想我在这里被人认识的心思。说实在,我也不想认识这个包厢里的人。
医生以为我是哑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真可惜,竟不能说话。
我们再回到自己的包厢时,大家都没了兴致。杜朗哥看看表,说先送我回家,稍后大家在他下榻的酒店再聊。
车上,伍振宇打开了的话匣子,“杜朗,刚才白芷救的那个男子是司省委书记的儿子。白芷,你帮了秦朝一个大忙,要是司家公子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秦朝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周身蚁,麻烦不断。不过,杜朗,你是对的,他们这种二代,涉黄涉赌,有的还涉毒,少认识的好。白芷,你刚才够醒目,没在那里暴露你的名字。”
杜朗哥此时从副驾上看过来,对我柔和一笑。对伍振宇的这种表扬,我受之无愧,察言观色是我四岁起就练就的长项之一。
十点过后,路上车少,很快回到我家楼下,杜朗哥让伍振宇等在车里,他送我上去就下来。
我们在爬楼梯,一直少话的杜朗哥突然问道,“白芷,你明知振宇和你开玩笑说进军造币业,你为什么非要说他们家不适合?”
“造货币,那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国计民生,那是国家的企业,是人民的企业,怎容个人随便染指,他们开这个玩笑也太大了。而且钱币属金,土生金,土为金退势,金生水,水和土相克,他们还真不适合做这个,强行为之必是弊大于利。就算是胡说我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我认真地答到。
杜朗哥勾起唇角问:“你今天晚饭说的都是真的?”
我侧头对他甜甜一笑,吐着舌头卖萌,抿着双唇不语。我让他猜,猜、猜、猜、猜,以杜朗哥和他的关系,我要是对杜朗哥说实话,免不了被报复。
杜朗哥看着我的表情有一瞬呆滞,随即笑而不再问话。温晓云对我说,如果对男生的一些问题你不想答,就对他撒娇,我常用这招来掩饰,屡试不爽。我今天第一次用,效果果然不赖。
到了家门口,杜朗哥看着我进门,又看着我转身关门和他道晚安,他才离去。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