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一根又一根细细的银针扎进他上身以上的位置。我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疼痛,我闭眼念了会经,再看他的表情,确实不痛苦,而是享受。我的宝刀未磨数月仍然锋利,而且又有了新突破,看来我今天成功吸取了天地之精华,我开心地想。
“杜朗哥,你觉得怎么样?”我和他最后又确认一次。
“挺好。”杜朗哥说。
“那我给你拔针了。”我说。
我本想用意念一次性把针收回,可看到他的宽肩窄腰,结实的肌肉和完美的线条,我想到了胥教官,想起那天我把胥教官的衬衫扣子解开时看到他胸前的那片紧实的肌肤,我突然很想圆了自己观赏这类真实版男士完美身材的愿望。
我走到背后,一根根的拔,每拔一根,我的尾指都似不在意地轻轻抚过他的肌肤。那种触感真好,健康,充满力量,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诱惑。我手上摸着他,心里想着胥教官,竟有些心猿意马。背上的针很快收完,怕露了心事,我清空了杂念,转到他前面正正经经地收针,收好身上的,又收头上的,我扶着他的肩要拔去他头上的针时,看到他的喉结快速动了几下,还有几声偏重的呼吸。我吓了一跳,用意念立刻收好所有剩余的针,问:“杜朗哥,你哪里不舒服?”
杜朗哥微垂着眼帘摇着头,过了一会问:“白芷,以前子冉常这样陪着你练针?”
子冉,子冉,他从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我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的酸楚如波涛滚来。
我暗了眼神,“杜朗哥,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他叫子冉的人。我只知道他叫胥教官。”
杜朗哥沉默,我也沉默。良久他说:“白芷,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杜朗哥,如果有人常常为你解围,天黑,路黑时他会拉你的手,你为他母亲看病累了他会照顾你在他的房间休息。那他算不算喜欢你?”
“算,拉手是一个亲密动作,尤其他愿意让你在他的房间休息。”杜朗哥想了想说。
“但他不会在人前拉你的手,人前人后也不会说喜欢你,那也叫喜欢吗?”
“他有可能不是很确定你的心意,所以他不敢开口。”杜朗哥小声说。
“他也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那也叫喜欢吗?”
“他或许在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告诉你他的名字。”杜朗哥声音更小了。
“嗯,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象中了毒一样的喜欢着他,认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要向他表白。”我停了一会儿,忍住了眼泪继续道:“在我就要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我看到基地一个一直喜欢他的女孩吻了他,他没有反抗。因为那个女孩叫李京,她家有北京背景,而我一无所有。那晚我想,如果他早点和李京在一起,他们的家事也许早就解决了,是我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杜朗哥,我现在虽然从他身边逃离了,可我中的毒还在,他还在我心里,而且,我也不甘心,我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的泪终于禁不住地下滑,想爱而不能爱的自卑吞噬着我。
杜朗哥沉默着向我伸出双手,我不明其意,看着他。
他把我很轻地拉在怀里,问:“需要我去问问他吗?”
我摇头,泪水打湿了一片他裸露的肩头。
☆、第25章
五月中,因为毕业论文答辩和照毕业相我回到广州。到学校时已是晚上八点,宿舍的人很齐,久而未见的温晓云开心地拉着我说:“白芷,我还以为杨逸派你去接受非人待遇了,谁知你竟是焕然一新,飘飘逸仙地回来了,真是我家有仙初长成,养在工校人未识啊。”
我按她的说法原地转了个圈做了个嫦娥奔月的动作。她笑得花枝乱颤。接着又兴奋地告诉我:“我已经在广州黄浦的一家外企找到一份工作,试用期月薪5000元,试用期过后薪资双方另议,外加各种年假,奖金,补贴。”
温晓云就是这样一个小家碧玉,雄心不大,但她的人生路每一步都走得稳。
我看着她露出羡慕的眼神,她说:“你别羡慕我,你的功课一向比我好,是你自己选了别的路。不过,等我有钱了,以后要是杨逸对你不好,我买你。”
一旁的杨逸早等得我不耐厌,白她一眼,拉着我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我们讲了一夜的话。
“白芷,在你离开的那天,胥教官来学校找我了,他问你去哪里实习了,我当时不知发生了那事,随口说你在我爸的一间子公司里实习。到了晚上,我回到基地收到你的信后,他又来找我,问我你真地到哪去了。我当时火大,说‘你以为她之前真的去实习了吗,她之前去北京了!’他听到这句话,好象触电般,半晌才说‘原来她是和薛老一起去的,她就是薛老的那个高徒。’接着他缓过神来问我‘白芷现在又到哪去了’。我说‘你如今找她干什么,李京在等你呢。要知道自己找去。’我刚扭头要离去,他突然拦在我面前说‘杨逸,我找白芷不是想让她原谅我,我只是担心她不开心,会伤害自己,我想看到她好好的。’我说‘胥教官,你放心,我家白芷妹妹好好的,有我呢,还有她的父母和弟弟呢。喜欢她的人中没有你,还有宋凯阳和纪长霖呢。怎么样她都会好好的。’然后,他深受打击般艰难地从喉咙里叫出我的名字说‘杨逸,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真的没事吗?’我说‘你放心,白芷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爱,有爱的人过得最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