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呢?”
“他是主抓环境生态的一把手,你应该认识。他人很特别,一般人都觉得他和我们一样,其实不一样,你有机会见到就知道了,我不知怎么说。”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见面?”
“这个不由我们中的任何人决定。我也搞不懂。而且要是时机未到,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对她有很不利。所以这事我们仨知道就好,谁也不能往外说。”
“长霖,你有时候不希望你和他们是一家人,你希望和他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杜朗,你在说什么?”
“你的心事。”
短暂沉默后,“是的,有时是这样希望,但也许现在这样的关系才最好,因为我有的你和胥子冉都没有,我无需被选择。”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齐声大笑。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他们把我打发下来,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谈话,而且好象是知道我有听力和感知力的异能,整个谈话下来都象在打哑迷,听着似是在谈论纪长霖的女朋友,但又在说他伯父一家,纪长霖说他一直在找人,现在找到了,这个人与我有关吗?
杜朗哥被红火蚁咬伤的伤口在我的医治下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他不外出执行任务的日子,我们每天晚上还象之前一样一起看书或我在家里加班,他在一旁看书,必要时按我的要求给予我帮助。
☆、第32章
十一月中,我们的患者志愿者中出现了情况。一位三十岁出头的赖姓女子身体出现了反复。我们仔细检查了她的用药,饮食,作息,锻练情况,并无异样,跟进她的吕医生说她的情绪最近有些波动,薛伯让我和她聊聊天,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赖女士短发,已婚,个头不高,穿着不错,手纤细而柔软,在家应该不用干太多家务活。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发现她眼底有着怨恨之色,心情闷郁。俗话说已婚的女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她这莫不是求而不满?而她患这种元阳不足的病,夫妻生活要尽量节制。
我小心翼翼地问:“赖女士,你和你先生的夫妻生活和谐吗?中医讲究阴阳调和,但身体本阳不足时有些事要节制。”
赖女士很愕然地望着我,眼帘微垂之际眼里的痛苦把我的心敲了一下。我掐了一下大腿,这种痛苦远远超出了我所想的房中之事,她是家中有变故了吧。
我立即调整思路,转移话题从她的饮食起居慢慢问起,时不时插一句——你做这些事时有谁陪你一起做。一场谈话结束后,我发现她和家人的关系依然和谐,父母健在,但是却只字不提本应和她最亲近的丈夫。他们要不是分居,就是对方出轨无心在她身上了,再或者是离婚或要离婚了。从她之前眼里的怨恨来看,她在婚姻这件事里是受害者,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找到症结的大致所在,我准备做个心理医生,解开她的心结,要不然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永远医冶不好一个想死的病人。治病先治心,心伤者何以医其病。而且赖女士还是一个很好的志愿者,凡事遵医嘱执行,反馈也很及时,我们都不想放弃她。
“赖女士,人生中不如意之事十有□□。把心放宽,过了这个坎前途又一片光明。”我措词着说。
赖女士看着我不语。
“赖女士,人的一生除了生死,万般皆小事。身体健康才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包括用更好的自己站在曾经不够欣赏你的人面前刺激他们。”我绞着脑汁接着说。
“你的心态很好,在我见过的好多人中,你都是属于少有的乐观积极向上,能带给人快乐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有个更好的人生。”我从她和吕医生的互动中总结着,继续搜肠刮肚地说。
说完了这几句,我再也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语,而语言在伤痛面前其实苍白无力得很。我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转向手上的病历假装在看。
也许她感受到了我的真诚,也许她觉得应该和我说些什么不要让我一个人唱独脚戏。
“陆医生,你看起来很年轻,还没结婚吧。” 赖女士问。
“我今年刚毕业。”我马上答到。
“有男朋友了吗?”赖女士问。
她可能有话题要引申,我想了想答到:“本来以为有了,刚想向他表白确定一下彼此的关系,谁知他就选了别人。”
“陆医生年轻有本事长得不赖还慧质兰心,竟然有男子舍你选别人?”赖女士看着我一脸的失落好象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人无完人,我有的他不需要,他要的我没有。”我掩饰着内心的自卑说。
“能说说他想要什么吗?” 赖女士问。
我感觉角色有些反转,但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我如实答:“家世和背景。我父母是拾荒者。”
赖女士眼睛睁大了一瞬,沉默了一会说:“陆医生,放弃你的人是丢了宝。”
我把她的病历放下,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谁对你不好,他也有会肠子悔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