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憇憇怔怔地抬起头来。
默叹了声气，封信在床边坐下来，平静却笃定说：“不行，憇憇，现在还不行。”
唐憇憇咬咬唇，迷茫问：“为什么?”她目光黯下来一点，“封信，你……嫌弃我吗?”
“这不是嫌弃。”封信失笑，像以往那般将她一揽直接扣在怀里，手随意摆弄着她的指尖，“憇憇，我就是怕你后悔。”
“我不后悔的!”唐憇憇在他怀中用力摇头，又有些羞怯地低低眼睛，“真的，不后悔。封信，把我自己交给你，我真的愿意的……”
他微默，沉思了好一会儿开口：“憇憇，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
他说：“我们虽然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其实还没有真正尝试着一起生活过。彼此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兴趣爱好也许都会有不同，这还需要我们努力去磨合。”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对男生来说无可无不可，可对你们女孩子而言影响却是很大的。所以这之前，我不希望你贸然地就做出什么决定，你要对自己负责。”
唐憇憇听得懵懵懂懂，愣怔问：“那你……难道不会对我负责吗?”
“就是因为要对你负责，所以我现在更不能那么做。”封信低头亲吻她的额角，“憇憇，我们慢慢来，以后还长着。”
……
将唐憇憇哄劝到入睡之后，封信却莫名睡不着了。
他走进卫生间中洗好了澡，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站在了客厅窗前眺着远处的江面沉默。
夜半三更，这个城市里还燃着的灯火却很多。江面上还有船灯在微微闪烁着光，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像是绵延了银河。
其实在唐憇憇方才说出我可以的那一瞬，不可否认，他是真的有刹那的动摇的。但是理智却及时制止他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即便是他心中早已认定，他会与她永远在一起的。
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包容一向很少，丁点与其沾边的话题，男生倒还好，都会是女生受到的议论与流言更多。而他不希望她会变成其他人口中茶余饭后品头论足的对象。所以即便再想，他也不希望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过……
似乎想到了什么，封信眉宇微顿，接着脸上的神情又缓缓舒展，带着些稍有犹豫却笃定的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
第二天一早，唐憇憇醒来的时候，封信已经做好了早餐。
早餐丰盛却清淡，清粥小菜，还有两个荷包蛋，虽寡淡，可闻起来却异常通人胃口。
昨天才刚刚发生过那种事，现下与封信面对面，唐憇憇不禁便有点不大自然。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她任由他盛好了粥放好了碗筷放在她面前，吩咐，“给，小心烫。”
“哦……”唐憇憇点点头接下，安静地把自己摆成了鸵鸟的姿态低头喝粥，头都不抬。
封信静静看着，唇角轻哂，“好吃吗?”
“嗯。”
静默两秒，封信说道：“憇憇，这几天，估计要你先一个人在这边住了。”
听他这么说，唐憇憇遽然抬头，有些发懵：“什……什么?你要走?”
不待他解释，她马上放下勺筷，急声道：“不、不是……为什么呀?难道是因为昨天……”
提起昨晚的那一幕，唐憇憇总还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磕磕巴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昨天那件事……我又不是非要那个、那什么不可的!你……你也不用走啊!这房子租都已经租了!还是租在你实习的医院附近……你、你要就这么走了，这算什么!”
她说话时脸颊不禁透红，目光还有些躲闪，瞄他一眼，又飞快低头，仿佛想看他又不敢看。
她这幅模样落在封信的眼中无疑有些好笑，轻咳着掩去，道：“我没有想走，我只是突然有急事，要回一趟青城。”
“……”唐憇憇突然卡壳。
“回青城一趟?”
“嗯。”
“去做什么?”
封信的目光微微闪烁，“学校最近在安排入院实习，我有两页资料还不完善，必须要回去取一下。”
“哦……”唐憇憇若有所思点点头，虽有些奇怪，却没怀疑什么，再三嘱咐他注意安全。
封信浅笑着应了，轻揉她的脑袋，“我很快就会回。如果你一个人害怕，可以先回宿舍住几天。”
唐憇憇乖乖点了点头。
吃过早餐，唐憇憇看着封信收整好行李，下楼目送着他上了出租车，才略略转回。
回到公寓坐在沙发上，唐憇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
封信口中说着马上就回，可前前后后却还是耽误了两三天。这两三天，唐憇憇便一边继续找工作，一边给自己在学校的课程收尾。
最近有家杂志社对唐憇憇的简历很有兴趣，主动邀约她前去面试谈一谈。
杂志社的名字叫作《锐Real》，是以花卉、茶艺、室内设计等等相关内容为主体，同时旗下的分支还涉及医疗、美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