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助理:“……”
说完,白珊珊无视助理先生隐约抽搐的嘴角,弯弯唇,清澈晶亮的大眼睛眨巴两下,拉开了雅间门。
“白小姐。”背后冷不丁响起三个字。
“……”白珊珊动作顿住,回头,微笑,“嗯?”
“下次见我,”商迟在沙发上缓慢调整坐姿,侧眸,视线笔直落在女人小巧雪白的脸上,冷淡地说:“不要穿黑色。”
“……”
最终,当白珊珊顶着三个问号离开那间高档会所时,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看来这位老同学是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阔怜。
下次见你?想起商迟刚才的话,白珊珊有点儿好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登录手机游戏。
哪儿来的下次。
——
雅间内。
江助理往白珊珊离去的方向打望了眼,皱眉迟疑道:“先生,这个心理师有些冒冒失失的。要不要我联系KC换一个?”
商迟垂眸,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根烟,“不用。”
“是。”江助理应声,退出门外。
整个雅间重新陷入安静。
指间的香烟在空气里安静燃烧。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夜色,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出刚才那个“冒失小心理师”的样子:五官精致,身段纤细,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在光下几乎透明,浑身都透着一股俏皮灵动的少女气息,漂亮不可方物。
商迟随手松了松领带,闭上眼睛。
老毛病了。
他最喜欢黑白色,白珊珊雪白的皮肤裹在黑纱裙里,那个女人,再配上那样强烈的色彩差。
会让他兴奋到疼痛。
第3章 经年当年
白珊珊出会所一瞧,贝勒坊里所有的夜店酒吧都已经开始营业了,灯光五颜六色一片,露天停车场里停了无数豪车,街上全是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嘻哈打闹说说笑笑,远望过去,壮观得跟百鬼夜行似的。
白珊珊人美腿长,又是可爱挂的长相,在一群浓妆艳抹就差把“泡我”俩字儿写脸上的美女里很惹眼。于是乎,在她打了个滴滴站路边等车的时候,一阵口哨声从街对面传了过来。
白珊珊抬起眼皮子,只见对面一家酒吧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社会哥,一个个站没站相蹲都没蹲相,叼着烟,吊儿郎当的。
看着朝自己吹口哨的不良少年小流氓,白珊珊默默砍了几个游戏里的野怪,望天感叹:自己果然是老了。
换成十几岁时的她,早已经捋起袖子冲过去大杀四方。
可见岁月是把杀猪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顺带也磨平了她的棱角,让她在修身养性的佛系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过,佛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这种佛性在她今晚重遇商迟的时候,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白珊珊坐上滴滴,看着车窗外斑斓的霓虹灯思绪乱飞。
大脑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接收到了太多信息,有点乱,又有点累。她腮帮鼓鼓地吹了口气,脑袋往后靠椅背,闭眼打盹儿。
十年了。
时间真是过得贼鸡儿快。
——
B市的东郊是出了名的富人区,接白珊珊的滴滴司机也不知是天生话多,还是难得接到富人区的单子太过兴奋,大半路都在叽叽喳喳地跟白珊珊闲聊,一会儿问她这么年轻是不是刚大学毕业,一会儿又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生意,最后甚至还跟她聊上了电子商务对实体经济的冲击问题。
?
大哥你姓唐名僧吗?
白珊珊刚开始还很礼貌地和司机鬼扯,到最后实在招架不住斯人的热情,只好以要跟老板谈工作为由中断了对话。
十几分钟后,滴滴车在一栋别墅大门前停下。白珊珊火速下车,在唐僧师傅……司机师傅扯着嗓门儿喊出的“姑娘给个好评哦”中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家门。
呼,世界清静。
她掏了掏饱受摧残的耳朵,举起手机,默默给刚才的滴滴司机点了个五星好评。
评完一抬头,一个盘发的中年妇人刚好走过来。妇人姓周,大家都叫她周婶,是白家的佣人,性格温和老实,话也不多,在白珊珊年幼时对她颇为照顾,是白珊珊为数不多的较为亲近的白家人之一。
“周婶。”白珊珊冲妇人挥挥手。
“小姐回来了。”周婶笑,探首往她身后张望一番,“这么晚怎么也不让老陈去接你,打车回来的么?”
“嗯。”
周婶担心她的安全,“小姐还是少坐网约车吧。”
“嗯嗯,我以后会注意。先进去啦。”白珊珊拆开一颗草莓味棒棒糖放嘴里,笑眯眯地冲周婶挥挥手,转身离开。
白家住花园式独栋别墅,家里有佣人有司机有厨师,完美符合吃瓜群众对豪门大户人家的想象和设定。
将近晚上十一点,白宅一楼的大厅仍旧亮着光,灯火通明。
余莉皱着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须臾,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回过头,只见白珊珊背着包吃着棒棒糖进来了。
余莉皱起眉,“这都几点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闻言,白珊珊脚下的步子倏的停住。
自从带着白珊珊嫁进白家的那天起,余莉的全部心思就都扑在了怎么坐稳自己豪门阔太太的位置、栓牢白岩山的心上。为顺利融入上流社会,她学英语、学礼仪、学社交、在短短一周内背记了全球大众小众的各类奢侈品牌,甚至还冒着高龄生产的危险给白岩山又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