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只是前上级跟前下属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瓜葛。我的婚礼并没有邀请你,你执意要来,就请做好一个客人的本分,不要来破坏我的婚礼。”
也是她亲口说,没有爱过。
因为没有爱过,所以才可以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高高兴兴地嫁给别人。
既然如此,那梦里叫他的名字算什么?要抱着他的衣服才能睡着算什么?任他予取予求,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谢甦,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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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尹管家就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她以为是谢甦,结果出去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祁烈,精神一振,急忙上前,道:“先生,您需要做什么?交给我来吧。”
“不用,你下去吧。”祁烈把洗好的米倒进砂锅里,头也不回道。
尹管家犹豫着慢慢退出去,到了客厅,不由往楼上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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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要翻身,稍稍一动,就被浑身的酸痛从梦里生生拽了出来,谢甦感觉身体像是快散架般,提不起力气,慢吞吞睁眼,迟缓眨了眨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她下意识看向身边,可是身边却空无一人。
脑子昏沉得厉害,呼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她好像在发烧。撑着床坐起来,发现床单换过,她的睡衣变成了一件男士衬衣,而这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她在做梦。
真是荒唐。
谢甦垂下视线,就这样坐了良久,最后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手握拳,隐约感觉到哪儿不太对劲。
她抬手看看,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一个画面钻了出来。
她的戒指被祁烈扔了。
谢甦心里顿时发慌,换下来的床单还有她的睡衣都还堆在地上,证明祁烈还没有让人来收拾房间。不管身体还难受着,谢甦掀被下床。发现蹲比跪还难受,就干脆跪在地上找了起来。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他是往哪边扔的,然而当时哭得厉害,什么都没看清,心中懊恼。
谢甦满腹心思都在那枚戒指上面,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祁烈端着熬了一个多小时的粥进来,看到的却是她趴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挪动找着什么东西。
他自然她在找什么,听着她时不时因为难受的轻嘶声,登时一股无名之火噌然而起。
谢甦从窗边找到床尾,忽然看到地毯上有个亮亮的东西,心里一喜,正要挪过去,突然有人将那点光亮踩在了脚下。
谢甦猛地顿住,抬头。
她没有想到祁烈还会回来,心口一紧,不止是因为他手里端着的东西,更是因为他脸上受伤的表情。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定定地看着她,把手里的托盘往摆在墙角的柜子上一扔,碗里的粥泼了出来,他面色紧绷,仿佛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这个戒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祁烈……”身体快过了大脑,她匆忙起身,想要拦住他,却因为起来得太快,眼前一黑,人就往前栽下去。
在她出声叫他的刹那,第一次被她挽留,祁烈发现自己就迈不开脚步了,回头,瞳孔微微一张,折身冲了回去。
险险接住她,祁烈发现她身体滚烫,摸了摸额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还不要命地下床乱跑!”他训斥。
“戒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受,她一双眼泪光点点,恳求地看着他,喃喃道。
看她到这种时候还记挂周旭京给她的戒指,祁烈牙根紧咬,两个人默默对峙许久,最后受不了她看着他的目光,祁烈捡起那枚戒指塞回了她手里,“戒指给你。你要是再敢下床,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
谢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手里握紧了那枚戒指。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不要过来,后面肯定会被祁烈扔掉,再也找不回来。
祁烈很快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杯热水跟退烧药。
吃完药,因为不让动,谢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祁烈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底的阴沉却迟迟未散去。
他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以为他可以抓住这个世界上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可是他最想要的,却偏偏像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意外。那些欲擒故纵,或者掠夺占有都对她毫无作用。
她一身自由,只要她想转身,他就会被抛之身后。
五年前如此,现在……
依旧。
*
谢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房间里换下来的床单已经不见踪影,身边的人也变成了尹管家,唯一没有变的是,那枚戒指还在她手心。
“谢小姐,您醒啦?”
“嗯。”谢甦轻声应。
“给您熬了粥,您要不要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