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里朴实的气息让人安然又惬意。微风轻轻地吹着,带来竹叶的清新和莫名的花香。
院里几只鸡在悠闲地晒着太阳。一只芦花大公鸡雄风高昂,迈着步子在几只母鸡之间跺着步子。
突然,它一下子扑到一只母鸡身上,母鸡咯咯叫了几声,反抗无效,生生被欺负了。这一幕生生就发生在两人眼皮底下!
计遥尴尬地低着头。小词也垂了眼帘,眼皮直跳。
还好,大公鸡速战速决,很快就跳了下来,抖抖羽毛,唱了几声,简直是雄姿英发。
计遥舒了口气,见小词脸粉粉的低着头使劲梳着头发。他有些心疼那黑缎子似的头发,正想说轻点梳,不料,那大公鸡雄风再起,又跳到另一只母鸡的背上,同样的暴力事件重演一遍。
计遥觉得这院子不能久待,打算等大公鸡办完事立刻走人。
突然小词一下子跳将起来,脸红扑扑的指着计遥:“你是不是也是见一个爱一个?”
计遥哏了一下,很无辜地看着她,冤枉!这大公鸡关我什么事啊。
小词噘着嘴,不依不饶道:“你快说呀?”
计遥蹙眉,我说什么,说我不是公鸡?
小词恼了,他不说,是不是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行,今天非要他口头承诺不成?
她拧着柳叶黛眉,含着三分怨气三分羞恼,正要开口问第三遍。
“呜……呜……”嘴被堵上了。
(大公鸡歪着头看看地上紧贴在一起的影子,用嘴啄了啄。)
迷心
两人在京郊的许县吃了午饭。午后的阳光煦暖明媚,小词懒懒的牵着马,对计遥说:“我们先消消食再走吧,不然在马上颠的胃疼。”
计遥点点头,牵着马随着她,在许县的街道上慢慢走着,也许是离京城很近的缘故,县城不大,却热闹非凡。茶楼酒楼林立,集市上还有杂耍的艺人。小词看的兴趣斐然,计遥耐着性子奉陪,也不知道何时,这位姑娘的食才消的差不多了可以上路。
看完一出江湖耍大刀的表演,小词深受启发,上下打量着计遥,两眼放光,喜滋滋道:“要是我们也缺了钱,你就在集市上耍一把,准能收不少铜板。你可比他长的好看多了。”
计遥脸色一沉,咳了一声。
小词做讨好状,情意绵绵地拉了拉计遥的袖子:“没想到,你还是棵摇钱树呢。”
计遥不由得联想到了别处,瞪了她一眼,恶寒。
小词抿着嘴偷笑。计遥一跃上马,哼道:“快走吧,小心下巴笑掉了。”
两人出了集市,上了官道北行。午后的官道上行人甚少,路边垂柳依依,杨树高挺。两人纵马疾奔,风生双肋,衣衫翩飞。
突然,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两人的视线,距离渐近,可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有气无力地走着,如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挪。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小词正替她揪心,她终于软软一倒,扑在地上。
小词跑到她的跟前,下了马,只见她面色苍白,唇干裂血。
计遥从水囊里倒了些水递给小词。小词喂了她几口,又掐着她的人中,她悠悠醒来,低低恩了一声。
小词忙问:“姑娘你怎么了?”
那女子声如游丝:“我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着,她似很羞怯,低了头。
小词赶紧拿出干粮递给她,那女子眼光猛地一亮,立即就往嘴里送,小词心里一软,又给她留了些水,柔声道:“慢慢吃,吃这么猛容易呛着。”
计遥、小词正欲上马,那女子突然跪在地上,泣道:“我是邻县合文村的,本来是去京城投奔亲戚,却没找着,身上也没有钱了,两位好心人可否带我一程,我从京城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
小词和计遥对视了一眼,计遥刚才已经暗地观察这女子根本不会武功,看她的样子的确象是一位农家女子。他与小词本就心善,再见她匍匐在地上,衣衫褴褛,可怜凄惨的样子,于是爽快地应了。
小词将那女子扶上马,那女子实是饿了,瞬间工夫竟吃了三个馒头,水也喝的一滴不剩。
小词和计遥同乘一匹马,心情甚好,她侧着身子坐在计遥身前,一抬眼就是计遥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模样,有些好笑。她故意望他胳膊上靠了靠,果然,他那胳膊立刻就剑拔弩张起来,她忍着笑,和那女子聊起来。
那女子名叫小翠,甚是木讷,只是憨厚地笑着,简单地说了说几天的遭遇,每说完一句话就道谢一遍。
计遥也被她逗的忍俊不住,笑道:“姑娘,我们只是举手之劳,你就不必一直谢了。”
到了邻县已是暮色四合。计遥道:“姑娘,合文村离县城有多远?”
小翠急忙道:“恩人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明早我自己可以回去,两个时辰就到了。”
小词看着天色,说道:“那好,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明早姑娘自己回去吧。”
计遥也觉得这样最合适,她一个女子孤身走夜路,的确不安全。
就近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要上饭菜。小翠又累又倦,在桌上一边猛吃一边打着呵欠,小词和计遥暗笑。
小词也累了,和小翠回了房很快入睡。
计遥照例在床上演习了一遍内功心法这才入睡。他内力深厚,即便在睡梦之中也十分警觉。入睡之后恍惚中似乎床前有人,他猛一睁眼,见小词站在床前,他正欲开口询问,突然小词手一抬,计遥觉得胳膊一凉,他一把抓住“小词“的胳膊,喝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