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上回来的?我六点就醒了,怎么没听到动静。”老太太奇怪。
“估计是半夜回来的,我醒得也早,也没听见动静。”
夏树森把自己的胳膊轻轻从林蓦阑脖子下抽出,林蓦阑侧了侧身子,并没有惊醒。夏树森见她睡得香,亲了亲她的额角,“原来这样才睡得好,那我以后多努努力。”
老太太见儿子下楼来,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只问蓦阑起床了没。
夏树森拉开餐椅坐到餐桌旁,“她好不容易睡着,让她睡。”
“蓦阑睡眠不好?”老太太关切。
“不太好。”
“小江,家里是不是有天麻?你中午炖个鸡汤。”
林蓦阑大概在夏树森下楼半小时后醒来,正好舒乐给她打电话,跟她说离婚律师给她找好了,人这周末有空,问她要不要见面先简单谈谈。
林蓦阑盘着腿,把胳膊肘撑在床上,见还是不见,谈还是不谈,头疼。
“问你呢,这婚你还离不离?”
“离离离,得离啊。”
夏树森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六个字,他黑着脸,又在床头柜上看到林蓦阑放那儿的戒指。
他把林蓦阑拎起来,抱着她直接往墙上抵去。之前是缠绵,现在是惩戒。林蓦阑吊在他身上,快被撞击到破碎。
夏树森理解她想离婚这事儿,真的,非常理解,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了。他以为自己会更耐心一些,但现在看来也只是误以为而已。
林蓦阑蜷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夏树森把手搭在她腰上,轻轻环住她。
她本来只是生气,这下好了,委屈和屈辱全上心头。一个没控制住,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
“你别哭啊,我错了。”
哭得更厉害。
夏树森撑起身子,拿手掌胡乱地给她擦着泪。他从来没见她因为他俩的事情哭过,这倒是第一次。
“你打我吧。”夏树森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呼。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王八蛋!”林蓦阑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挣开夏树森下了床。
那腰上被撞得红成一片,看得夏树森心疼。
他给林蓦阑拿了些吃的上来,跟老太太谎称她在加班。等林蓦阑下楼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老太太见林蓦阑眼睛红红,猜到两人八成是吵了架,也不好多问什么。
这顿午饭吃得极安静。夏树森不断给林蓦阑夹菜,林蓦阑看都没看他一眼。老太太跟看戏似的瞅来瞅去,看样子是真踩到尾巴了。
周一晚上的应酬林蓦阑又被点了名参加,老板见林蓦阑不情不愿的样子,有点责怪,“上周五说有事,今天总不能又是有事。你现在是在国内,要想业务好开展,那游戏规则就得遵守。”
“行,那今天不用露肉了吧?”
“我什么时候让你露肉了!”
林蓦阑微微一笑,“那就好,我先出去了。”
“小林,你方便的话还是回去换件衣服。”老板对着林蓦阑背影喊。
“乐姐,今天这资方什么来头?”林蓦阑一屁股坐在自己位子上,问着一旁的舒乐。
“不知道,有点神秘,兴许是香港或国外的。”
“晚上吃饭你去吗?”
“不去,给我安排了另外一场。”
这饭吃了三个小时,等到送走了资方,林蓦阑拒绝了老板送她回家。江慈在隔壁吃饭,她见着了。
她折上去,手里握了个红酒瓶。可等她上去,刚才的包间早已没了人,连灯都关了。
她在包间门口立了一会儿,顺着墙角把酒瓶子放下,转身走开。就算江慈还在,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对着空气笑了笑,敲着烟盒抖了支烟出来。她侧向旁边的人,“先生,借个火。”
等她再下楼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林蓦阑在酒店门厅口站了会儿,拿手机约了个车。
两分钟后一辆车停在她跟前,车门拉开了一半,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这辆车当网约车也未免太豪华了。
她把车门关上,“抱歉,我认错了。”
“美女,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送你吧?”
“送我就不必了,要不帮我杀个人吧。”
“神经病。”那男人咒骂一句,一踩油门将车开走。
由于雨天堵车,网约车迟迟没到。林蓦阑又掏了支烟出来,旁边的人已经主动点了火。
还是刚才那位
“谢谢。”林蓦阑说着。
“烟瘾这么大却不带打火机?”
“是呀,活着这么难受又舍不得死。啧,真矛盾。”
又有一辆车停到跟前,借火的男人把打火机塞到林蓦阑手上,“女孩子换一种烟抽,这焦油含量太高。”说完就利落地上了车。
网约车姗姗来迟,司机抱怨了句下雨太堵,林蓦阑说着没关系。除了生死,其他真的没关系。
老太太隔个一两天就会叫林蓦阑回去吃饭,除非真的有事走不开,林蓦阑一般都应着,下了班就过去。夏树森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回来的话吃了饭就把林蓦阑送回家,东拉西扯说几句,林蓦阑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