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望着陈宁,目光渐渐变得灼烈。
陈宁被他盯得不自在,想伸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谁料陆昱直接握住她的手,目光更显灼人。
“陆昱,快放开我的手!”陈宁嗔怒,有些赧然。
陆昱放开了她的手,出声道:“谢谢!”
陈宁连忙道:“不谢,我先回去了。”她说完,撒开脚就跑。
耳边的风声有些急,陈宁下意识停下脚步。可就在她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陆昱还一直看着她。
他微微侧身,目光深邃而明亮,像是一直追着她,不曾停歇过一样。
陈宁只觉呼吸微滞,再次转过头时,片刻也不敢停了。
……
晚上,陈宁让梅香送些燕窝去给康雨田。梅香嘀咕道:“小姐现在越来越怕陆昱了,从前这种事情你都不会让我做的。”
陈宁在罗汉床上变了脸,不敢置信道:“梅香,你说我怕陆昱?”
梅香反问,一脸从容道:“难道不是吗?”
“小姐以前多疼陆昱啊,吃的,穿的,玩的,但凡想送给他的,都不会让我经手。”
“我记得有一次小姐求了一副药来,别人熬都不行,非得自己守着熬给康姑姑端去。”
“现在呢,康姑姑还病着呢,小姐连送份燕窝都不肯了。”
陈宁下意识想反驳,小嘴巴动着,眼睛转着,好半天才得出一句:“这不是长大了吗,得避着点了。”
梅香轻哼道:“且算是吧,可小姐现在使唤陆昱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我看都是陆昱自己找活干,忙里忙外地做事。”
陈宁轻靠在大迎枕上,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听梅香这么一说,好像她还真是有点怕陆昱了。
难道是陆昱缠她太紧了,像蛇一样,她渐渐觉得有压迫的窒息感?
对,就是这样的!
陈宁好像想通了,她对着梅香挥了挥手,又恢复没心没肺的样子道:“行了,可我不是还疼你和陆昱的?”
“你快给康姑姑送去吧,康姑姑教你珍珠针法,也算是你半个师傅了。”
梅香闻言,轻笑着,勾了勾嘴角道:“康姑姑对我可好了,还说让我给陆昱当媳妇呢。”
“什么?”陈宁惊呼,眼睛瞪大。
梅香笑得更欢,开心道:“小姐真傻,康姑姑说笑的呢。我可不喜欢陆昱那性子,太冷了,话也不多说半句。”
陈宁懒洋洋地趴着,挥了挥手道:“行了,知道你眼光高,你走吧。”
“呵,我眼光高?我要是眼光高,那还不是跟小姐学的?”梅香怼完,这才端着燕窝出去。
陈宁盯着梅香的背影看,狐疑道:“我眼光高吗?”
屁!
眼光高也有个看得上眼的对象吧?
问题是她没有啊!
☆、陆昱的身世
入夜,陆昱潜入了康东树家。
点亮油灯,陆昱看着在床上酣睡的康东树,用剑鞘敲着他的痛脚。
很快,康东树迷迷糊糊地醒来。
当他看到立在床边,手拿长剑的陆昱,一下子缩到床角,整个人瑟瑟发抖。
“陆昱……你想做什么?”
康东树很怕陆昱,他四顾看了看,只见陆昱点燃了油灯,身边并没有跟随的人。
康东树越发显得紧张了,只听他对陆昱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去烦你娘了。陆昱,你放过我吧!”
陆昱的目光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惴惴不安的康东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
“我的身世。”
陆昱开口,顺便也把长剑放上去。
康东树看着那锭银子,目光顿时亮了。
他勉强往外挪了一点,咽了咽口水,这才试探道:“只要我说了,银子就是我的?”
陆昱盯着他,冷冷地笑道:“前提是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敢骗我……”
“不敢不敢。”康东树连忙坐直身体。
“你的身世,还得从十七年前说起。”康东树陷入回忆,娓娓道来。
十七年前,安庆府匪盗猖獗。官府请朝廷派兵剿匪,第一波来的官兵不顶用,死伤惨重,有的甚至于被土匪碎尸,震慑官员。百姓们闻风丧胆,就连当地官员都胆战心惊,只得又请求朝廷派第二波官兵来。
第二波官兵里面,有一个叫曹申的大将,耍得一手大刀,杀土匪到是杀得痛快。
可惜这个人有个毛病,好色。
知府大人有一位千金,年仅十六,正值妙龄。这曹申看上了,非要让知府大人的千金下嫁才肯继续剿匪。这曹申虽然能干,但已经有妻室了,并且已年过四十。知府大人不敢得罪曹申,又想他继续剿匪,便四处搜罗美女。康雨田就是这个时候被知府盯上的,知府派人掳了康雨田,让人给她下药,偷偷送进了曹申的房间。
那时,跟随曹申来剿匪的,还有一位青年将军。他出身世家,有勇有谋,跟着来不过是为了历练一番。被他得知此事以后,当场就将那曹申绑了。可惜康雨田中了烈药,已然不能脱身。那青年将军想着自己还未成家,便愿意给她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