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栀想了想,又对初五说道,“给我找个剃刀吧,我给他刮刮胡子。”
初五应声下去,没一会儿,两个士兵进帐中,在陆容床头那侧给萧山栀支好榻子,便退了下去。萧山栀也拿到了剃刀,给陆容仔细刮起胡子来。
皇宫里,那日炎武帝醒来后,皇后匆忙回到她自己宫中,疯狂地把寝室里的瓶瓶罐罐砸了个稀巴烂,“赶紧把敬王请过来。”
敬王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还以为皇后得手,衣衫不整地跑到景仁宫。看着满地的狼藉,大叫一声,“母后?”
“宸儿,你父皇刚刚醒了,赶紧让御林军包围养心殿。”皇后疯狂地紧紧抓着敬王的胳膊,低声命令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敬王刚忙让御林军将养心殿层层围住,等崔公公带沈阆来时,被挡在门外。沈阆从陆容昏迷,就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刚刚崔公公把炎武帝的兵符带出宫交给了沈阆,沈阆让心腹骑马去了京郊大营要兵。他自己则跟着崔公公进宫保护炎武帝。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堵拦我们。”崔公公高声怒斥道。
“公公息怒,奴才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行事。”其中一个恭敬地朝崔公公和沈阆解释道。
“你们奉了谁的命令,什么命令我不管,但你们得记住,御林军是保护皇帝和京城安全的,只有皇上才是你们的主子。”沈阆朗声呵斥道。
这些人都曾跟过沈阆,对他很是敬佩,此刻听了他这话,都有些迟疑。此时,养心殿的房门打开,炎武帝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齐齐下跪,一片沉寂中,炎武帝冷冷说道,“朕招沈阆前来的,怎么,朕的命令,现在没有人听了吗?”
“奴才不敢!”众人低头齐声答道。“沈阆,进来。”炎武帝用刀子般的目光扫视了众人,转身朝内走去。沈阆和崔公公快速跟上,养心殿的大门,再次关闭。
“皇上,已经派人去了京郊大营。”沈阆朝炎武帝再次行礼后,低声禀道。
“皇后和敬王已经准备反了,这之前,皇后亲自端来了毒药,打算将朕毒死,哼,此刻怕是和敬王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咳咳……”炎武帝用手拍着把手,气愤不已,激动地咳嗽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和敬王成不了气候,您千万别被他们气坏了身子。”崔公公轻轻拍着炎武帝的后背,帮他顺气,安慰着他。
“皇上,崔公公说得对。皇后和敬王手里只有一支御林军,而御林军知道皇上才是他们的主子,不足为惧,京郊大军也在宫外候着,我们现在只等皇后娘娘先反,再将其一网打尽。”沈阆他们都知道,皇后那边已是无力回天,但是他们还是会放手一搏,不会就此罢休
☆、撞破
突然间,养心殿前喧嚣起来,火把把黑夜点亮,敬王和皇后亲率御林军,站在养心殿前,大声呵斥道,“大胆沈阆,挟持皇上,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炎武帝冷笑一声,“终于来了。”
“皇上,臣先出去应对他们。”“沈阆,多加小心。”炎武帝朝他点头,又嘱咐道。
沈阆腰上配了一柄长剑,打开养心殿的门,一个人果敢地迈出去,之后养心殿的门在他身后再次迅速关上。“微臣给皇后娘娘、敬王殿下请安。微臣今天奉皇上之命进宫,不知皇后娘娘和敬王殿下为什么要诬陷微臣?”沈阆看着乌压压的御林军,手持弓箭对着自己,毫无惧意,微笑着看着皇后和敬王。
“沈阆,你说奉了皇上之名,那么皇上在哪里?这皇宫内外谁不知道皇上昏迷多日不曾清醒。端王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沈阆你,意图扶持端王上位,深夜入宫毒害皇帝,本宫今日要替天下人来诛杀你和端王二人,以保天下天平。”皇后早已命人严守宫门,皇上清醒的消息也未放出,她料定了炎武帝不敢出来,所以大言不惭地颠倒黑白。
一开始就在守卫养心殿的御林军听了皇后和沈阆的话,面面相觑,悟到了此夜的真相,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其他御林军不清楚状况,他们衷心于炎武帝,虽然很敬佩沈阆,但此时却被皇后混淆了视听,都狠狠地盯着沈阆,恨不得射出手中的箭。
“皇后娘娘金口一开,白的也能变成黑的,微臣想问,今天是谁亲手端着毒药要趁着皇上昏迷之际给他灌下去,以图谋害皇上?皇后不清楚,那这里有个人可以说清楚。”沈阆拍了拍手,养心殿大门再次打开,张太医被捆绑成一个粽子似的从门内扔出来,他一眼眼前的情形,双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沈阆下手狠狠掐住他的人中,附在他耳朵旁威胁道:“张太医,下次再晕过去,就得挨刀了。”
皇后一看到张太子,双手在宽大的袖子下紧紧握成了拳,长长的指甲刺到手心,她觉不出一丝疼痛。“张太医,你给皇上治了这么久都没治好,本宫都没治你罪,怎么,你现在反倒先要咬本宫一口。”她大声呵斥张太医。
张太医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刚开口说了句“皇后娘娘冤枉……”一只箭已经射中他的心脏,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瞬间死去。
“沈阆,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宫门一闭,没人能攻进来救你,给我射。”敬王终于开口,右手一挥,箭头如雨点般朝沈阆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