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云!”
陈锦绣胸口起伏着看了她许久,咬牙抛下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不是他的孽种,我也不会这样讨厌你!”
……
要拿云礼的DNA样本很容易,但下这个决定云深深犹豫了很久。她在网上查了资料,找到外省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鉴定机构,预约好时间,提前交了费用,但邮寄样本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
陈锦绣似乎没有骗她的理由,正如她说的,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是云家的孩子。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云深深最想要的,她似乎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的理由。
奈何人的记忆是一种很奇特的存在,很多从前不曾在意的往事,久远得根本不会再去想起的往事,在某种特定时刻会突然冒出来,来势汹汹,清晰无比,当事人想不在意都不行。
或许真的是因为讨厌她,从小到大,陈锦绣很少将云深深带在身边,也很少同她说话,有限的几次外出,除了带她去广场,她还曾带云深深去见过一个朋友。
云深深记得那天是除夕,外面很冷,家里很热闹,陈锦绣要带她出去的那一刻,她是拒绝的,可是陈锦绣罕见的发了脾气,生拉硬拽要带她出门,任爸爸和爷爷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陈锦绣带她去了机场,在人声鼎沸的机场大厅,过安检之前,陈锦绣跟一个和她差不多年岁的女人紧紧相拥。
时间太久,云深深已经记不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只记得对方跟她说过几句话,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女人走之前劝陈锦绣说:“锦绣,带着孩子离开吧,这样做,最痛苦的是你。”
陈锦绣决然摇头:“我不会走的,我就是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天天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后悔,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孩子——他是谁?孩子又是谁?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可是云深深想不通,记忆里爷爷唯一一次对陈锦绣动怒是她丢了被找回去的那天。
陈锦绣打扮得光鲜贵气从外面回来,看到云深深,美艳得过分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她淡淡扫过云深深稚气的脸,看向云起,皮笑肉不笑说:“还真是冤孽,这样都能找回来。”
云礼霍然站起,满腔怒气压都压不住,他指着陈锦绣大声呵斥:“你既然这样厌恶这个孩子,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为什么不生?”陈锦绣把玩着自己精美的指甲,吐气如兰,“我就是要生下她,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陈锦绣,你不要太过分!”
“嫌我过分?你忘了当初怎么逼我的?”陈锦绣丝毫不让,激动反击,“云起,你云家欠我的,她会统统帮我讨回来!”
云深深想,既然有这样多矛盾想不通,最直白有效的方法只有亲子鉴定一条,如果证明自己和父亲没有关系,其他真相尽可以徐徐图之。
云深深呆坐许久,别无选择的将样本装进采样包,贴上快递封条。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稍后!
第52章 ~~~52~~~
等待结果的时间对云深深来说是煎熬的, 即便答案一早就定下,没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当事人心里总是含着期待或者害怕。
虽然内心不快活,但在慕择城面前, 云深深总是尽量伪装出开心不在意的样子,她努力骗自己说一切都没有变,但其实任谁都明白,是她变了。
慕择城早就看穿她,云深深知道,他没有没有戳破或者阻止是因为他知道她性子,如果不得到真相, 她不会罢休。
无数个难过得撑不住的时刻,云深深都想求慕择城告诉她真相,但每个开口的瞬间, 她都忍住了。慕择城也没想要告诉她,他们都明白, 她不希望那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 只要他不说, 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不知道,因为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辞职的事被正式提上议程。
晚上, 云深深洗完澡照常窝进慕择城臂弯里,她数着他心跳,试探性问:“我辞职好不好?”
慕择城放在她腰间的手微顿, 转瞬半压住她问:“工作不顺心?”
云深深摇头,笑,“我想你养着我,愿意吗?”
“这倒新鲜。”慕择城说,“上次好像还有人跟我科普被男人养着的女人最后是怎么‘饿死’的,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云深深仰头亲他,一双眼睛星星亮亮,俏皮说:“我对我男人有信心。”
“既如此,你男人表示非常荣幸。”
慕择城笑着说完就去亲她的脸,很快又移到嘴巴脖颈,云深深知道他意图,避开说:“今天不行。”
慕择城掐住她下巴,轻而易举扳回来,情/欲不掩:“为什么?”
云深深:“失业了,没心情。”
“……”这个杠精!
慕择城被堵得牙疼,箭在弦上也没功夫和她瞎掰,粗鲁将她翻过来,撩起睡裙覆上,惩罚性的说:“做完了,心情就好了。”
……
云深深在出结果的前两天递了辞职报告上去,社保局这种性质的单位,进去的时候颇费周折,想出来也一样,本人提出申请后有三十日的审批期,任免单位同意后,审计、交接没有问题才能正式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