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着行李箱,在安枫的遮遮掩掩下,舒夏坐进了林肯车里。
门关上,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后座的女人,眼神戏谑:“过来。”
舒夏下了车,坐到了前座,全程不跟他作对。
看着像是不长刺的小刺猬,顾星涎微微有些困惑,点火,踩油门,车子快速驶离地下停车场。
阳光照进驾驶室的时候,舒夏扭头看向顾星涎。
“我一直在等一个道歉。”
“道歉?”
“就是……你利用我,赢得舒家的一块地皮。顾星涎,你这人太不要脸了。”
男人听了,扬起脖子,阳光是在北面的,完美地将他的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
舒夏有些看呆了。
“不要脸?”获得妻子的这般评价,说实话,顾星涎还是颇感欣慰的,“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要脸。”
“你……”真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只能自己生气这样子。
正好红灯,车子停下来。
男人扭过头看她:“不过你想听我道歉?可以啊。”
音落,男人修长的手,一把揽住舒夏的后脑勺,他凑过来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出了血,舒夏呼疼一声,用手指轻轻擦着嘴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卖乖地说了声。
舒夏怒不可遏。
男人揉揉她的脸蛋,又痞又坏:“记住,只要你想,我都会满足你。”
“顾星涎,我要跟你离婚!!!”
“可以,先回家。”
舒夏一愣,他真的考虑了?
心里有点儿慌乱。
但是她强装镇定。
细细掰扯了一下:“我这人还挺要脸,之前也没算计过顾家一分一毫,如果离婚了,我可以一分都不要,绝对不贪你顾家一分钱。但俗话说好聚好散,我们之间能不能一切恩怨都结束?”
顾星涎扭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我这已经是很让步了,按理说,我跟你结婚以后,那些共同财产估计也可以包我几辈子吃喝不愁,但是现在我都不要,只求你大人有大量,看着我们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不要太记仇,我这辈子呢,最怕的就是背后捅一刀,我就怕你对我记仇,别人或许对我不能怎么样,但是你呢,动个手指头,我就废了,所以离婚前这点还是要说好的。”
“嗯,可以。”顾星涎脚下狠踩油门,直溜溜地将车开了出去。
可惜,男人并没有回到顾宅,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处别院。
下了车,顾星涎将她从车里打横抱出来。
舒夏想要自己走,都不被允许。
一直生活在别院里的管家看到顾星涎来,还很惊讶。
“先生,您怎么来了。”
顾星涎朝后的车子看去:“里面的行李箱拿出来,一起送到飞机上。”
“飞机?”这两个字是舒夏问的,她眼睛大大的,惊恐地盯着男人的下颚骨。
顾星涎垂眸下来,眼睛长着浓密的睫毛,自带眼线。
“与我结婚,只有病逝,失踪的下场。”
舒夏抓着他的衣服,手都软了。
顾星涎看到恐吓达到效果,嘴角勾起。
舒夏看着这个巨大的别墅,咬咬唇:“你是要把我在这分尸?”
男人默默无语,带着自己的小女人一路穿过别墅,朝别墅后巨大的停机坪走去。
舒夏在看到那机场跑道和小型客机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知道顾星涎这样的大总裁肯定是有机场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坐上。
虽然以前舒启东也说过要在家建造这个,但总觉得危险,没有实行计划。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舒夏内心有些复杂。
——
被紧扣在自己的座位上时,舒夏还是有些没有真实感。
“顾星涎,你不会真的要把我丢去非洲吧。”
她顿时吓得要死,扭头看身侧的男人。
顾星涎嘴角微微勾起。
“是啊。”
舒夏慌了,趴到窗边去看动起来的飞机……
“妈妈还在家等我呢。顾星涎,你……说好了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那么狠心?”
舒夏一颗心慌得不行。
可是顾星涎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冰得像是一颗石头。
舒夏低下头,无比难受。
顾星涎扭头看向她,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只见已经隐隐有泪痕了。
“真担心我把你丢了?”
“你这样的资本家什么做不出来?”
舒夏倔强地看向他,擦了擦眼泪。
顾星涎看着那被自己咬破的下巴。
“对不起,老婆……”
他的声音变低变柔。
舒夏才不愿意听他的花言巧语,撇过头。
顾星涎继续把她的头掰回来。
将她捏得十分紧的小拳头放到自己的左胸上,说话时爽朗一笑:“你在这,我怎么把你丢下?那不是把我的心也给丢了吗?”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把我丢到非洲好了。”舒夏咬着唇,强忍着眼泪,“这辈子回不了家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