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伙计奇怪地看了几眼自家老板,不晓得他为什么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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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余非晚和项武陪同周雪赴约。上马车之前,项武让余非晚回头看,余非晚看到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望着周家马车,似乎想透过马车看向里面的人,眼神很是哀伤。
余非晚:“这就是你那天看到的人?”
项武说,“好像是他。”
余非晚:“什么叫好像?”
项武:“我对男的脸盲。”
余非晚:“……”
她钻进马车对周雪说,“妹子,外面有人偷看你。”
周雪撩起帘子,探头向外望去,“没有人呀。”
余非晚:跑了?真怂。
几人到了约定的桃花林,“李玉”已经在等她们了。他手执折扇,身着青色的长袍,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端的一副风流公子相。明明在向周雪打招呼,眼神却不老实地停在余非晚身上。
贺凉城虽然总是喜欢说一些令人窘迫的话,但顶着一张冷淡的脸,倒不会给人风流的感觉,只让人觉得过分坦诚。可“李玉”这张脸却十分俏丽,红唇桃花眼,这副情态与贺凉城平时相距甚远,余非晚无端感觉面上一热,不着痕迹地同他错开了眼神。
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好时节。李玉同周雪走在前面,余非晚、项武和李玉的小厮远远跟在后面。
余非晚和项武对视一眼,她们已经感觉到妖气了。看来那妖明知有埋伏仍然没有放弃。
项武在桃林外设下结界,却皱了皱眉。余非晚问,“怎么了?”
项武低声说,“有个人类在结界里。”
余非晚思索一秒,果断道,“别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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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到周宅,周雪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副欣喜的小女儿情态。
余非晚对周老板说,“事情解决了。”
周老板惊喜交加,“可是抓住那妖物了?”
项武将一只五花大绑的公鸡丢在周老板面前。
周老板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这、这就是那作怪的妖精?”
余非晚语气笃定,“没错。这是一只觊觎周小姐美色的公鸡……公鸡精。它不想周小姐嫁给别人,便在小姐身上使了妖术,使得那些公子中了幻术,厌弃周小姐。”
周老板见自己女儿心情甚好,想来是今日同李公子的约会进展顺利,便对余非晚的话深信不疑,“那这公鸡精,不会变成人吧?”
余非晚道,“它修为尚浅,尚未修炼成人形。如今被我们处理过,再翻不出什么风浪。”
周老板这才放心,呸了一口那大公鸡,“你这妖精倒想得美!忒可恶了,害我家阿雪名声尽毁,今日就拿你来煲汤!”
项武低着头,肩膀可疑地微微抖动,忍笑忍得很辛苦。
当晚,那只“公鸡精”就成了桌上的一盘菜。
余非晚吃饱喝足,回到房间为那只鸡念经超度。
项武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吃都吃了,还装什么样子。”
余非晚:“问题不在于吃不吃,它本来就是桌上的一盘菜。我念经,是因为毁了人家的清誉。背上这么大一口黑锅,想来心里是有怨气的。鸡兄,我们也是为了做好事,你可千万别怨我呀。”
对于她的迷惑行为,项武只用两个字来评价,“有病”。
又一日。余非晚和项武收了周老板给的酬劳和千恩万谢,离开了周家。
她们前脚走了,李玉后脚上门,对周老板提了一个条件,问周小姐嫁过去时,能否带一个陪嫁丫鬟。
周老板脸色登时就不好了,这个李公子竟然提出这种要求,还没成亲就如此不将阿雪放在心上,能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又怕拒绝了李玉,再没人肯娶周雪,只得忍气吞声问是哪一个丫鬟。
李玉微微一笑,“便是前两日赏花时跟去的那个。”
周老板一愣,不知他是看上了余非晚和项武中的哪一个,可不论哪一个,都是假扮的,又不是周家的丫鬟,这要如何满足他的要求,“李公子,那两个丫鬟已经不在我家做事了。”
李玉皱眉,“那这门亲事,我看便算了吧。”
周老板一听这话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想到自己还给这个登徒子看了祖宗留下来的铸剑图纸,悔得肠子都青了,骂骂咧咧地将李玉赶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人。
周老板消了气,正犯愁该怎么跟周雪说这件事,小厮进来通传,说门外有一名男子,自称是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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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赏桃花那一日。
项武设下了结界,轻松揪出了一只白色的狐狸。正是这只狐妖使的幻术。
余非晚见狐狸毛皮雪白,把它提起来放在怀里撸毛,“你是母的啊!会说话吗,为什么要害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