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了!”见苏泓锦死活不肯让开,李婆子勃然大怒,手中的拐杖一甩,就打在了苏泓锦的身上。
苏泓锦没有防备,突然挨了这一下,差点跪倒下来。
但是,他还是咬牙挺住了。
“娘!”看到母亲挥起拐杖打了儿子一下,苏方末吓了一跳,急急芒芒跑过来,“打不得,泓锦打不得啊!”
“苏方末!看你生的好儿子!竟敢连我也敢顶撞!”李婆子唾沫横飞道。
“对了!这一切!肯定是跟那小贱货学的!也就只有那小贱货,胆敢目无尊长,肆意妄为!”李婆子凶煞着表情,瞪着苏泓锦,训斥道。
她在这个家待了几十年,苏小芹是第一个胆敢对她不敬的。
这么久来,苏泓锦一直跟着苏小芹在镇上忙碌,李婆子自然觉得,是苏小芹把苏泓锦带坏了。
对,一定是这样!
越想,就越这么觉得。
越想,心中的火气也就越大。
“奶奶,这一切,与小芹无关!”听奶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苏小芹头上,苏泓锦顿时辩解。
他还想再说什么,苏方末见罢,赶紧道:“泓锦,不要再说了,赶紧向你奶奶道歉!”
“道歉?”苏泓锦一惊,疑惑的目光看向父亲,“爹,我又没有犯错,为何要道歉?”
“叫你道歉就道歉!”苏方末阴着脸道。
苏方末虽然爱子,却也愚孝。
在他心中,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违背母亲意愿的行为都是不对的、不可取的。
是以,他阻止儿子继续往下说去。
他不希望儿子与母亲再这样僵持。
或许,确实是跟任舒晴待在一块久了,多多少少受了点她的影响,尤其是她那种坚定永恒、不易屈服的态度,对他影响颇大。
他与父亲对望了一下,缓缓转过目光,看向李婆子,面对着她那阴沉沉的面目,不由心念一动,不但没有道歉,反而道:“奶奶,你若是还坚持着去找小芹的茬,那么,从此刻开始,我将不再去客寻香,不再去为小芹干活!就像以前那样,在家里待着,荒废一世算了!”
“你敢!”李婆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敢,我就敢!”苏泓锦坚决不退让。
“好啊!苏泓锦!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威胁我!”李婆子挥起拐杖,又想打人。
苏泓锦也不躲,就站在那里,让她打,而且一脸倔强。
但是,李婆子的拐杖挥到一半,终究没有落下。
相较于钱,这点气算什么?
为了钱,她是什么都可以不顾的,包括面子、尊严。
“理智”告诉她,苏泓锦不能打。
真打坏了他,那以后谁来赚这个钱?
一个月七百文,虽然“少了点”,但三个月就能挣他们一家往年一年所挣到的钱,也是很厉害了。
想到这点,她就放下了拐杖,却依然是愤怒着神情,“好,很好!”
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我可以不去找那小贱货,不过,你若是让我发现有私藏的钱不上交,这个家以后你就不用再回来了!”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而已。
说完,她也不再坚持去找任舒晴理论,而是拄着拐杖回去,一边走,嘴上一边在骂骂咧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欠她一样。
“泓锦,你怎么可以这样顶撞你奶奶!”李婆子走后,苏方末一脸阴沉地看着儿子,开始教导起他来,“这是不对的,严重点说就是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
苏泓锦不吭声。
身上挨的那一棍,现在还痛。
“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听明白了没有?”苏方末摸了一下他的头。
说到底,他还是很疼爱儿子的。
……
苏宅的事,任舒晴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将黑土里的兔子叶铲除了一些,因为这玩意发展迅速,长得太多了,本来只是种了那么一些,现在却是蔓延了一大片,远远超出了需求。
任舒晴自然不会留着它们,任它们发展,不然,以后就要泛滥成灾了。
兔子就两只,至于这些兔子叶,保持适当的量就好。
拔除了多余的兔子叶之后,任舒晴便将它们从空间里弄出来,处理到院外。
刚出来,便见远处来了一个人。
“苏小芹,你总算回来了!”那是一个与虎子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小碎步朝她跑来,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
任舒晴放下手中的兔子叶藤蔓,转过身来,将此人打量了一番,并不认识,“你是?”
那少年跑到她的身前,停了下来,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惊讶地看着她,“我、我是佟三娃啊!你不认得啦?”
不过,他的惊讶,很是短暂。
他一下就恢复了神色,笑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去年落了水,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我也正常。”
然后,他把手向前一伸,却是一株将近枯萎了的殇蓝花,“听说你在寻找殇蓝花,于是我就特意去山上找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好一阵子,翻越了好多个山头,总算找到了这么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