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他，他肯定狠得下心来。
换是项之憬，也一定可以。
但，项之渊不是他们！
面对这样的选择，他是很难下定决心的。
可是，他也明白，要是自己放下了武器，项之憬也不大可能遵守承诺。
项之憬要是个讲信用的人，或许，他也不会那么纠结了。
“殿下！万不可听他了！”见项之渊神色犹豫，杨易安不由着急，朝他吼了一声，“这场战争，我们不能投降！绝对不能！”
“行，你们可以继续坚持！”项之憬继续杀人。
皇室成员很多，他可以慢慢杀，就像杀鸡一样。
反正，他知道，这是项之渊的一大软肋。
只要抓住了他的这根软肋，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项之憬！”项之渊开口了。
此刻的他，脸上、眼里满是怒意，“你给我住手！”
“怎么，想通了？”项之憬眼里透露着一丝戏谑。
“我……”他咬着牙，像是要将一口牙齿咬碎，“我答应你！”
他实在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
皇室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在他面前死掉！
这里，除了他的母妃，还有他的众多兄弟、姐妹！
他无法做到冷酷无情。
“项之渊，你！你！噗！”听到他的决定，项风浩直接一口鲜血吐出来。
被气到的！
“渊儿，不可！”杨贵妃也强烈反对。
然，项之渊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紧紧地盯着项之憬：“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项之憬笑道。
“那我就与你拼个玉石俱焚！”项之渊道。
项之憬一愣，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僵了一下。
双方真要往死里拼，其实，他不一定有胜算。
毕竟，他要是有绝对的实力，也不可能抓着那么多皇室成员来做人质了。
他皱了下眉，“说吧，什么条件！”
项之渊道：“把杨家此行来参加大婚的所有人，放离京城！”
“不行！”项之憬直接拒绝。
“这里，谁都可以放离！唯你，还有杨家，绝不能放离！”杨家的这些人要是返回了明州，以后可是很难处理的。
之前在明州所吃的亏，让他深刻地明白了杨家的厉害。
好不容易杨家的核心人物都跑到了京城来，若不借此机会将他们铲了，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显然，项之渊此举，是要保全杨家。
只要有杨家在，只要他不死，一切皆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而且，即使他死了，即使项之憬最终统治了天下，杨家在回归明州之后也是能够做到自保的。
总之，他希望，不论自己接下来命运如何，杨家都不能出事。
是以，他向项之憬提出了这个条件。
第628章：背后（第01更）
“既然不答应，那我们，只能——血战到底了！”这是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底线，既然项之憬做不到，那他，也只能与他奉陪到底、血战到底了。
大不了，玉石俱焚！
项之憬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毅然决然，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项之渊，看来，你是不打算顾及你母妃、你这么多兄弟姐妹他们的死活了！”项之憬威胁道。
“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也陪葬！”项之渊眼神之中闪现出了一种狠辣的光。
这样的光芒，是很难在他眼中看到的。
项之憬心头又是一阵咯噔。
这项之渊，是要发狠了吗？
“殿下，无论如何，我们都绝不离开！我们要追随着你，与你一起斩杀这些反贼！”杨庆联道。
“没错！今天，不是这些反贼灭亡，就是我们灭亡！”杨庆羽也挥着剑道。
“跟他们拼了！”众将士跟着喊道。
“拼了！拼了！”现在是五五开的局面，真的要拼，结局如何，谁胜谁负，真的很难预测。
“好！很好！”虽然被他们的气势惊到，但项之憬却也不惧，毕竟，他还有戒指，想到戒指，他不由伸手摸了一下，“项之渊，既然你不顾他们的死活，那我便成全你！”
他目光一凛，喊道：“杀！全杀！”
项之渊也道：“杀！”
他率先冲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也如潮水一般地跟着冲了过去。
在挥出剑斩杀向第一个敌人的时候，项之渊的泪水流了下来。
他亲眼目睹，母妃被项之憬一剑杀死了。
不过，杨贵妃在倒下的时候，却保持着笑的面容，朝他的方向看来。
那是一个欣慰的笑。
因为，她为儿子现在的选择感到无比骄傲。
渊儿，只要你踏出了这一步，那么，你一直来的软肋也将消失。
从此往后，没有人再胁迫得了你！
作为帝皇，仁德之心应有，杀伐果断之心也应有！
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好一个皇帝。
母妃，为你高兴……
项之渊没有去擦泪水，他任凭泪水流着，然后挥剑杀敌，以血祭奠母妃，还有那些为此死去的兄弟姐妹！